大嗜血努力的抬起眼皮,张嘴吐出一口残血,与喉管完全被摧毁的兄弟不同,得益于脖颈的粗大,他还保留有说话的能力。
“这就是贤者之石吗...咳咳...真是不祥的光泽...”
可是下一刻,一根血红色的头发就如灵蛇一般缠了过来。
锋利的发丝缠绕着已经断裂的脖颈,将大个子头颅倒垂着提起,而在另一边,小个子头颅也被另一根丝线进行着同样的动作。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不知道彼此之间实力的差距,不知道自己其实是靠着[战争]的仁慈才得以活到现在...他一直是很温柔的...”
毫无感情的声音从精灵的口中响起,悦耳,但却空洞至极。
“这个血色的罩子,就是你们自以为傲的杀手锏吧?应该是叫做[血幕苍穹]...”
她微微一笑,手中的贤者之石散发出浓郁的血色光泽,无数发丝肆意狂舞,穿越空间,生生搅入血幕之中。
“隆...”
庞大的血幕瞬间被搅碎,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裂痕,鲜红色的血液如雨一般自天空落下,重新归入大地,与泥土混在一起。
“真是脆弱的壳子呢,经不起一点风浪,现在你知道自己的生命早就应该在北域的那场战斗中结束了吧?”
说到这里,[橡树]微微一笑。
“连我都挡不住,又怎么可能挡的住全力以赴的[战争]?”
“嗬嗬...”
小嗜血张开嘴吧,猩红的血液从嘴中喷涌而出,他感到自己脖颈间缠绕着的头发在不断蔓延,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紧勒住了自己的脸颊。
“你...这个...疯子...嗬嗬...竟然...同化了...未提纯的...贤者之石...嗬嗬...”
他再度张开嘴,这一次却是肆意的笑,笑声中满是幸灾乐祸,以及鄙夷与嘲讽。
“想把自己奉献给规则吗?作为复活[战争]的祭品...咳咳...看来杀死阿尔诺只是条件之一,你自己也不敢确定所有的条件...”
大嗜血咳嗽着,口中鲜血连连,从伤口流出的血液不断划过他的双眼,让他多少变得更清醒了些。
“只是你要想清楚...想清楚投靠规则的代价...阿尔诺牺牲了自己承担起代行人的职责...为的就是不让咱们重蹈[战争]的覆辙...”
“啰嗦。”
[橡树]咬紧牙关,缠绕着两个头颅的发丝缓缓收紧,大小两个头颅便同时说不出话来。
“我可不想被开打之前还妄想着放我一马的愚蠢之徒教育,死到临头,不如多担心一下自己。”
说话间,庞大的血幕便已经被漫天飞舞的发丝捅了个通透,血雨纷飞,而早已经在血幕之外肆意多时的空间之力也趁机向着几人所在的地方涌了进来,席卷大地,不断切割着触及的一切。
但是[橡树]不为所动,仍旧静静的站在原地,唯有万千丝线迎风飘舞。
“神弃之地也已经到尽头了呢,这里埋藏了一个文明,埋藏了一位自以为是的神祇,埋藏着我深爱的族人们,现在,又要埋葬我的两个愚蠢的同胞,你们将会与殒命在这里的万千生灵一起,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中获得长眠,放心,这方空间即将崩塌,不用担心有人会打扰你们的安眠。”
她欢笑着,展露出无数发丝,血色的丝发争先恐后的向着两颗头颅激射而去,将一大一小两颗头颅重重包裹。
稍顷,大小两颗头颅便被包裹成了两颗血色的茧,一鼓一鼓,显然是被封印在其中的头颅们最后的挣扎。
“安息吧...睡个好觉...在忍一会儿,你们就可以得到解脱。”
虽然嘴上说着温柔的话,但语调仍旧没有包含任何情感,血色的光泽从贤者之石中不断发散,最后,诡异的血色纹路竟然从贤者之石中蔓延而出,延伸到了[橡树]的手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连串的呜咽之声从稍小一点都蚕茧中发出,速度越发焦急。
“都已经到这一步,还要继续挣扎吗?”
[橡树]冷哼一声,握着贤者之石的手掌微微收紧,发丝组成的蚕茧也随之越来越紧,压迫着其中的两颗头颅。
“呜...”
小嗜血的呜咽声立马衰弱下去,就连蚕茧的鼓动频率也随之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