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山之上,百余人如大猿般来回飞跃,这百余人绝不是身负什么绝世轻功之人,只是善于攀爬,能在山地陡坡间如履平地般得上下移动。
而,帽山也只不过是一座大平顶的峻山,其山之西全是大海,往日从大海西处来此的船只,均以此山来辨别方位,到了此山,也便到了南浡里国。
然,大明朝的众海舶并没有直接停靠在山下。
事实上,众海舶停靠之处则是在南浡里国的东南海岸,只因帽山底处有两丈深的浅水滩,其范围甚广,且无规律的生长着海树。
这里也是绝停不了如大明朝海舶一般巨大的船舰的。
但,这两丈上下的浅水区,与有错的海树,却又是普通船只的最佳登岸口。
因为,够平稳,能够轻松地上下人,亦能很轻易的将船只拴在海树上。
郑和一行人,能来到此处并不是偶然,他们本就要来采摘草药,用来救治海舶上因晕船和受不得颠簸而头部眩晕之人。
他们是顺着东风而来,可是上岸已半日,却仍未见到这里的东道主。
“这山间的百余人来时,均没有精气神,才在山间半柱香的功夫,便能行动如常,如飞檐走壁一般了。”
暮云烟显然是有些兴奋的,他的兴奋之处并不是百余人有了神气,而是一种自愧不如的欣赏。
甚有自知之明的他,是绝做不到这般在山体间来回穿梭的。
王景弘淡淡一笑,望了他一眼,“只能证明我们来对了地方,这帽山上降真香的气味,已能解除晕船所致的眩晕症状了,更何况山上还有很多其他珍贵的草药。”
暮云烟,远眺间,微微点头‘嗯’道:“我们虽离得较远,看不出全貌,但还是能看到很多稀少的草药品种的,想来当地人应是不太熟悉这些草药的作用,任凭风吹日晒、雨淋霜打,无人问津啊。”
王景弘突然沉下了脸,沉声道:“这也便是最奇怪的地方了。”
暮云烟,恍然回眸,双眸凝向王景弘,惊道:“这应该没什么可奇怪的吧?当地人才疏学浅,不识得珍贵草药,也属正常啊。”
“不,景弘所说的并不是这些草药,”郑和向浅水滩又凑上了几步,俯身撩起一掌海水,在鼻下嗅了嗅,片刻后,翻掌使得海水倾落,“这里应是有千家人口的,甚至还要多余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