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滩边,涌动着灰色的海浪,次次冲刷,次次如旧,永远不变的灰色。
斑斑星辰,点缀在空,却点不亮满地的灰朦。
时时波动的浪尖上,偶然闪烁起晶莹,这晶莹是月的眼泪,亦是月的余晖。
皎月悬空的夜晚,通常是宁静且安详的,但在这里却到处充斥着恐怖,与一股股腥臭的气味,任谁来到这里都会生出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只因,月不在天海之际,始终是那般的高高在上,那般的冰冷寒心。
眼前的灰色,也并不是日落后,月初悬时的灰色。
事实上,夜幕已沉,只是潮汐下那圣白如雪的白滩,太过于无暇,根本无法遮挡。
这漆夜里的白滩,只能是灰色,眼前的一切亦只能是灰色。
...
突然,灰色的海滩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这微弱的一动,却也是不得不令人察觉的一动。
在这一动下,浅滩中便开始扬起了歌唱,歌声似少女莺鸣,似舞姬轻吟…
在这如梦似幻的咏吟下,海滩上逐渐呈现出了一道黑影。
这是人的影子,也是一个散了全力,直不起腰身,甚是柔软的人影…
她缓缓的来到礁石旁,缓缓转身轻靠,本无法直起的腰背,此刻正正地贴在礁石壁上,缓缓滑落着身子…
一声轻叹,显尽凄凉。
她终在坐下时,展平了双腿,后脑连同腰背一起完全靠在了石壁上。
她那似抬非抬的眼帘,无神地望着她方才爬起的灰色海滩上的位置,竟有些痴了…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是,一月、一滩、一人...
…
过了良久,灰色的海滩上,终于有了另一番动静,只见一人在海滩上蠕动着身子,好似没有双腿,但移动的速度却丝毫不慢。
他一只手臂背后,另一只手臂微微上抬,手中握着一精致的水袋,水袋上闪烁着比皎月余晖还要闪动的光泽。
他来到背靠礁石壁的那人身前,甚是恭敬地递上了手中的水袋,背靠礁石壁之人接过水袋后,并没有饮用,而是反复抚搓着水袋上的一颗偌大的祖母绿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