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颜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又拨了一下琴弦:“先来试一遍吧。”
纪修竹点点头,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不断地磨合曲子,过了彩排后,终于长出一口气。
“纪老师,姐姐,你们也在彩排?”
两人一回头,顾芷歆笑意盈盈地站在台下,旁边还站着那个踢馆者。
“嗯。”纪修竹擦了把额头薄汗,“你曲子改编好了,过来彩排?”
顾芷歆点点头,她睨了顾晚颜一眼,笑着向她问好,笑容如盛放的鲜花,眼神却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顾晚颜莫名觉得这笑有些讨厌,忍不住皱了皱眉,而很快,她就知道这股讨厌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音乐灯光响起的一刹那,顾晚颜脸色渐渐地阴沉了下来,熟悉又陌生的曲调顺着耳朵攀爬进大脑挑战着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尽管已经时隔多年,但她怎么可能认不出那是她当年所作的曲子之一。
诡谲与阴暗并存,但编曲却大气又磅礴,让人仿佛看见了一个漫不经心的人行走在高空钢丝上,他像是游走在黑暗的边缘,一不小心就会摔下万丈悬崖,单单听着就仿佛让人全身心都颤栗起来。
这首曲子是她当年看完一部恐怖小说后,灵感爆发连夜写下的曲子,没想到这次居然正好契合顾芷歆这首要改编的《游人》。
灯光在黑暗中渐变,调节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氛,顾晚颜的脸在黑暗中面无表情地盯着台上,半晌后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顾芷歆。
那人仿佛就等着似的,言笑晏晏地看着她:“姐姐,我这首曲子改编得怎么样?”
顾晚颜半晌没有说话,有人接过了话头。
纪修竹不可思议地转过身:“这首曲子太绝妙了,你是怎么想到作出来的?”
他眼神又惊又喜,流露出一抹赞叹。怎么看,顾芷歆柔弱纯洁的气质似乎都与这首曲子格格不入,上次的专辑主打歌也是,那份他听着就心颤的痛,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她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但这也恰好从侧面证明了,顾芷歆可塑性太强了,她可以驾驭得了任何曲风。
顾芷歆腼腆一笑,似乎是有些羞涩:“修竹哥,你不要夸我,在姐姐面前,我都要不好意思了,还是姐姐上回改的《清秋节》更好一些。”
纪修竹这才记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他越过顾芷歆看了一眼神情寡淡的顾晚颜,却没了声音。
在他看来,顾晚颜改编的那首《清秋节》是比不上顾芷歆这首《游人》的。并非她改的不好,而是顾芷歆太过惊艳。
思及此,他对抄袭事件不免也有了些动摇,说不准顾晚颜真的一时鬼迷心窍抄了妹妹的曲子。
顾晚颜瞥了一眼纪修竹和眉梢眼角都挂着得意的顾芷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评审席位上坐好,等着下半场的开始录制。
不出所料,顾芷歆这首改编的歌引起了极大的反向,天马行空的幻想与刺激并存,给予了观众很大的震撼。
这样的实力理所当然地踢馆成功,而阻拦失败的付子骞老师也没有黑脸,只感叹道:“其他人说我是创作才子,我今天才知道他们原来都是骗我的,这才子名头应该给顾芷歆老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