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ris愣了一下,“霍先生”这三个字落下是长久沉寂和无措。
“他......他怎么会出事呢?我是说,他不是在楼下吗?”
距离大门很近的话应该很容易逃脱才对,怎么会受到波及呢?
Doris一瞬间有些迷惘,耳边响起飞机广播通知登机的声音,人头攒动,有些嘈杂,但即便如此,施德罗的声音还是透过听筒传递了过来。
“他以为你在楼上。”
声音很轻却让她心口*,大脑一瞬间空空荡荡,好半天才找回感知。
“那他现在怎么样?”
她的声音与以往有些不同,干涩沙哑。
“不太乐观,现在在私立医院抢救。”施德罗顿了顿又补充上一句,“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得过来。”
Doris嘴唇翕动了几下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跟您也没什么关系了,我先挂了,还要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在这场爆炸中我的叔叔也去世了。”
通话结束,Doris站在原地没动,心乱如麻。
施德罗的叔叔死了?那以为她在楼上而冲进去救她的霍寒霆究竟怎么样了?
登机广播持续进行中,登机的人也排成了一条长龙。她站在原地望了望登机口,又看了看外面,玻璃栈桥外停着一架巨大的飞机,只要她迈过登机口就能上飞机,然后回家。
她握紧手,试图说服自己。
你应该回家去,他不会有事的。
回了家,你就自由了。
你应该狠下心来,Doris。
*
施德罗挂了电话,看着仍然停留在太阳穴上的枪口,苦笑地看向房间里沙发上的人影:“霍先生,我已经按照你的说的做了。”
房间里窗帘紧闭,阴影浓重,几名人高马大的大汉沉默地立在一旁。做工精致的天鹅绒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男人长腿交叠,西服齐整,他漠然地看着虚空,肩角被撑平,眉目凌厉,一身矜贵。
听见施德罗说话,才微微转了视线看向他。
“我很好奇。”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你帮她的理由是什么?”
施德罗却不再说话,保持了沉默。
但霍寒霆相当有耐心。
良久,施德罗才叹了口气:“很抱歉霍先生,这点恕我无法告知,我只能说Doris小姐跟我有共同的朋友。”
“为了朋友的朋友就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施德罗先生的道义令人佩服。”
分明是夸奖的话,以霍寒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来却让房间里的温度渐渐降低,多了几分阴森。
施德罗闭口没再多说。
他并不是很怕得罪霍寒霆,本身他对奥兰治家族的继承权就没什么兴趣,宁愿老老实实酿她的酒,但身在豪门,总是心不由己,有些东西不得不争。
就像他并不是很乐意出卖Doris,但无奈没有人不怕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施德罗的手机没有再响起过,霍寒霆眼神的温度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