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田大人,请不要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
在日向雏田一旁搀扶着她的绫,此时大约是感觉到了雏田的紧张,机械式的安慰道。
作为杂役傀儡,通过主人的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浅层分析人类感情,是他们能具备的最高级性能。但也因此,他们经常无法准确的判断出人类的真正情感。
就比如,此刻的雏田其实并不是在担忧自身当前的处境,而是在忧虑着远处舍人那边的战斗……
经过几天的相处,雏田也渐渐了解了这些傀儡的功能和个性,知道她们不过是忠于主人的命令而已,也不想去过多解释什么,便点了点头。
……
巨型残月的核心中,烟尘渐渐的开始退散。经过了刚才的剧烈爆炸,洞窟内部的空间已经硬生生被扩增了一大圈。巨型转生眼外围包裹的封印式金环,顶端早已不复存在,仅剩下的外围与底部露出的末尾断裂处,依稀才能看出之前的华丽装饰。
地面上散落着大片的傀儡残骸,而更多的战斗傀儡,则是在爆炸中当场融化蒸发。
当所有的烟尘全部散去之后,正中心的巨型转生眼才逐渐显露出来。只见那团巨大的淡黄色能量体,此刻仍然屹立在中心,竟像是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一样。
这当然不是之前层层叠叠的盾形态傀儡守护之下的结果,因为几乎在爆炸产生的第一时间,他们便被熔成了灰烬。但要是在仔细观察下,就能发现巨型转生眼的旁边,伫立着一道佝偻的身影,并且人影的外围,一层幽绿色的光芒恰好消退不见。
噗——
猛的吐出了一大口殷红的鲜血后,仓介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了地上。与之前的血迹病发作不同,此刻的他顿时变得精神萎靡起来,本就如寒霜的鬓间白发,更添了几分苍老。如果说之前的仓介是一名行将就木的老者,那此时的他更接近一具干瘦的枯骨。似乎,此时他的身体中,被抽尽了全部的生命力。
洞窟顶上的洞开之处,舍人的身影渐渐飘降下来,当他的目光扫向瘫倒在地的仓介之时,不经微微一叹。
“父亲……,为什么?”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舍人倒是真的没有想到,仓介会以自己的命来守护巨型转生眼。原本他以为,至少仓介会选择自保,躲开他毁灭转生眼的这一击。
地面上,仓介的呼吸已经渐微,白发与胡须凌乱。当他使出了最后一点力量,感知到缓缓降在了他面前舍人后,再次费力的蠕动嘴唇微声颤抖道:“天命,是无法改变的……”
见自己的父亲,到了临终之时,仍然坚信着这种荒谬的天命,舍人顿时为他觉得悲哀起来。也许巨型转生眼中,里面汇聚的那些白眼的所有主人,应该都像仓介这样吧……
就在这时,舍人发现,地上的仓介依旧在努力说着些什么,只是声音已经极为细小。念在其毕竟是这具身体前主人的亲生父亲,舍人犹豫了下,还是附身蹲了下来,选择仔细听完仓介的最后遗言……
“古誓:人伦若崩,转生之眼复活,以月之拳将人类消灭……”
“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改变天命的……”
仓介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苍老的面上也隐约生出几分哀愁之色,他的这些话,像是在对舍人说的同时,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
大概是知道面前舍人现在对他的这番话,必然充满了不屑,仓介惨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笑意。
“我虽将死,但却会以另一种方式,见证你完成这天命……”
“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