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南蛮羽风的怀抱,伸手抚摸着南蛮羽风紧皱的眉头,像是小山一样凸起,“阿风,你要记得,你是太子,身上背负着的是一国之命脉,不能因为私情而不顾大局。”
南蛮羽风震惊往后退了几步,“你、连你也在责怪我?”
“不是。”程柔摇头,心下慌乱上前抓住南蛮羽风的手,“我没有在责怪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你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因为私情不顾大局,说你优柔寡断没有一点君王气概,说你、”
“够了!”
南蛮羽风愤怒甩开抓住他的手,两手叉腰转身,“他们说他们说,其实在你心底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对不对!”
“不是,阿风,我真的是为你好,我不希望你因为私情而被人指责,我……”
“住口!”南蛮羽风最听不得为你好这三字,抬脚踹翻椅子,“你们什么都是为我好,却从来没有想过我真正要的是什么!我以为你会懂我,结果你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就只会拿着这件事情来奚落我,来训斥我。出去,你给我出去,我南蛮羽风做事不需要和你们解释,滚!”
桌上东西被怒火殃及,全部推翻掉落在地,程柔惊的往后连退几步,望着一地的狼藉,再看南蛮羽风被怒火吞噬六亲不认的样子,心痛至极,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南蛮羽风怒吼一声,抬脚连踹桌子。
咔嚓一声,粗如小臂的桌子腿断成两截。
轰通一声,梨花木厚重桌子坍塌,惊的外间侍奉的内官都躲得远远的。
程柔跑回自己的院中,冷静下来之后就给叶风华回信,信上内容很简单,就九个字——撤兵不打,免生灵涂炭。
另一边,接到程柔来信,叶风华第一时间将信给羽月看。
羽月看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准确的说是思虑了很长时间,最终去找萧熤将安插在南越国的暗卫都撤了回来,但还是派了一支精英军队前往玉门关驻扎,只不过不用叶威泓亲自领队,而是派了副将徐风前去。
有徐风在前面镇压,叶风华是非常放心的,徐风的胆识、谋略向来都是一等一,所以能保证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外患解决,内忧的问题确实越来越棘手。
徐英得寸进尺,要挟持年幼的太子登基,但是谁都没有见到过太子,如今下发下来的所有旨意打着太子的名号,说白了就是徐英。
朝臣诸公碍于太子在徐英手中,不敢轻举妄动,处在十分被动的局势中。
当今之计是将太子救出来,撤了徐英的势力,将徐英的阴谋诡计昭告天下,彻底打破徐英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幻想。
烛台上的蜡烛越来越短,光芒越来越暗淡,屋外的沉寂都在表示着夜越来越深,离天明的时间越来越近,商讨一晚上的三人终于定下了一个揭露徐英阴谋的计划。
天一亮,叶风华和羽月就离开了雍王府。
没多久,萧熤就走出府邸,上马车,直奔皇宫。
蒙亮的天渐渐变得白亮,陆陆续续的官员从宣德门进入,整齐有序地排队上朝。
另一边,守在养心殿的内官远远地就见丞相朝着这边走来,狐疑嘟囔一句,“相爷不是刚刚上朝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话虽这样说着,不过还是快步走过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