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燕翎没有抬头,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着手里面的木匠活。
蒲圻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燕翎真的是在他的帐子里,还在摆弄着一大块木板。
“你这是干什么?”
燕翎没说话,而是将手里面最后一块木块安装好,便将竖起来的木板放下,蒲圻这才认出,这是一张胡床。
“你、你一大早做胡床,不会是为了我吧?”
蒲圻走过去拍拍胡床,还挺结实的。
“不是我做的,你们兵营里木匠做的,我只是负责安装而已。”燕翎拍拍手上的木屑,声音淡淡。
蒲圻勾唇,“那也是你叫他做的吧。这个结拜真是没白结拜,看看,翎弟现在都会关心哥哥了,真好。”
蒲圻翻身就躺在胡床上,挺宽敞的,比他让给燕翎住的帐子里的胡床还要宽敞,都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起来,上面还没有擦过,脏。”
燕翎伸手,蒲圻看了眼伸手握住,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没事,我们在沙漠里摸爬滚打的人还怕灰尘吗。”
“不是灰尘,是木屑,这种碎木屑容易黏到身上,造成瘙痒。”
“哦。”蒲圻见着燕翎用干布擦着木板的动作,伸手就去拿干布,“我来吧,这种事情就不劳烦翎弟了。”
“殿下,你怎么能、”
老榔头和牧仁闯进来,见着靠在一起的两个人皆是震惊了一下。
蒲圻皱眉,从燕翎手里将干布拿过来,朝着床尾走去,不动声色地拉开他和燕翎之间的距离。
“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放肆,还有将本殿放在眼里吗?”
“殿下,属下知错。”牧仁跪地请罪。
老榔头冷哼一声,背着手,盯着燕翎,燕翎皱眉,看向蒲圻道,“殿下只需要让人将床安置一下就行了,我先回去了。”
蒲圻点头,燕翎走了之后,蒲圻将手中的干布扔到床上,翻身上了吊床,“起来说话。”
牧仁站起身。
老榔头气的哼哧,“你明明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跟他结拜!”
蒲圻伸手,牧仁拿起果子擦了擦放了上去,蒲圻啃着果子,晃荡着吊床,“老榔头,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他来北漠,设计出这么一场戏,无非就是想借用我的势力帮他打回大燕,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你想想,那个时候我们两个联手,一定能拿下东陵和南越!”
“你倒是想的够长远,我只怕你被人当了马前卒还不自知。”
老榔头挥手,“罢了罢了,反正结拜也都结拜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别让旁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然让大殿下知道,你也别想什么联手的事了,还是想想能不能保命吧。”
蒲圻啃完了果子,扔掉果核,“你放心吧,那个人本殿迟早先收拾了他!”
燕翎回了帐子,阿颉将奶酒端上。
“公子不是去给二殿下送床了吗?怎么这么凝重,是出什么事了吗?”
“近日你可发觉帐中有没有什么异常?”
阿颉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切如旧,殿下,是不是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