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华刚到养心殿的院子,还没有走上台阶,就见一道黄色的身影朝着她席卷而来,随后就是熟悉的淡淡药香味,和有力的圈固,好像松一松她这个人就会被风刮跑一样。
多日分离积攒下来的思念都在这一刻全部瓦解,耳边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像是攥住她心脏的大手,让她酸疼。
“阿华,你终于回来了。”
“是。”叶风华回抱着他,“我回来了。”
慕容葛撇开视线,看向远方的视线是没有焦点的,他的心却放松下来,像是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是时候该放手了。
北漠。
乌雪柔是被吵醒的,她虽然昏了过去可是下意识中还是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样的地方。
军营,一个随时会流血牺牲的地方,她从不会睡熟,即便是昏迷,下意识也会绷紧神经。
乌雪柔撑起头,才发觉自己是趴在床上,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比起之前来说已经好了太多。
她知道,这一定是清理过上了药的缘故。
“阿格——”
帐子外面很乱,她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难道是敌军来偷袭了吗?
是巴雅尔还是蒲圻?
乌雪柔来不及细想,咬牙忍着痛翻身下床,抽出挂在架子上的剑,刚要冲出去就与跑进来的人撞个正着。
“公主!”
阿格眼疾手快扶住向后倒的乌雪柔,将她搀扶住,“公主,你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
说着阿格就要搀扶着乌雪柔往床上走去。
“外面出什么事了?”乌雪柔抓住阿格手臂,根本无心自己的伤势,一心都只在外面的嘈杂上。
阿格脸色很难看,握紧了手中的剑,语气悲痛,“公主,左吉尔将军被人暗杀了。”
哈达岭。
蒲圻身体往下滑了滑,窝坐在椅子上,眼皮微抬望着被带进来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精明干练是蒲圻对他的第一印象,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犀利的鹰目。
想到鹰,蒲圻的目光沉了沉,下颚微低埋进脖底的围巾里。
“来者何人!”
牧仁正色道。
男人手里面拎着一个东西,用黑套套了起来,隐约只能看出是个圆形的东西。
“渠鹰见过二殿下。”自称渠鹰的男人行礼,神态不卑不亢,“我奉主子之命给二殿下送来一件礼物,以示联盟之诚意。”
蒲圻眼皮抬了抬,牧仁明了上前接过渠鹰手中黑套,打开来一看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蒲圻眯了眯眼,认出了那是谁的人头。
昨夜里北漠出了大事,坐镇军营的左吉尔将军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割去了脑袋,听说被人发现时,血都染红了床被,场面十分血腥。
左吉尔是北漠有名的骁勇之将,立下战功无数,也是他最强劲的对手。
如今他最强劲的对手却被这种无名小卒割了脑袋,这不是对左吉尔的羞辱,是对他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