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看了眼,没说什么,走了过去,将蒲圻手中的空碗拿过来放到桌上,又从袖中掏出手帕递过去。
这动作太自然了,自然的有些让人臆想飞飞。
程榔瞥了眼,冷着脸走了出去。
蒲圻拿着帕子捂了好长时间的嘴直到口腔被苦味侵占,才反应过来,心里乱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燕翎看到自己不堪的样子,哪怕一点点也不想。
“殿下身体怎么样了?”
燕翎开口打破帐中的安静,他怕自己不打破,某人能被帕子捂住口鼻捂到窒息。
“没什么事,都好了。”嗓子有些哑,蒲圻轻咳一声拿下帕子,调整着姿势,奇怪的是,往日总能轻易找到舒服体态的她今日却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
“殿下这是……”燕翎瞥了眼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的某人,才漫不经心道,“身上长虱子了?”
“嗯?”蒲圻愣了下,反应过来低骂了一声,“才没有!我就是想调整一个舒服的体位而已。”
燕翎“哦”了一声,嘴角弯了弯。
蒲圻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干脆不动了,难受就难受着吧,“你……”
“嗯?”
燕翎添了些碳在炉子里,保证帐子的供暖,蒲圻开口时他正好回头,就这样对上了眼。
蒲圻率先错开视线,握拳干咳几声。
燕翎挑眉,将水壶拎到炉子上,“看来殿下的病还没有好,药不能停啊。”
“好了!”嘴里面的药味还没有散,蒲圻忍不住皱眉抗议,“真的好了,不用吃药!”
燕翎“哦”了声,半晌才说,“这事殿下说了不算,老榔头说了算。”
蒲圻噎了噎干脆撇过头靠在毛毯上,不去看他。
真是的,什么结拜兄弟,整天不是损她就是幸灾乐祸。
帐子里安安静静,不知道过了多久,蒲圻都听到了水开声。
燕翎将开水装起来,温了温奶酒,又重新撞了一壶水放到炉子上,这次只是烘着。
“殿下要不要喝点暖暖身子?”
蒲圻撇过头,本来想不理他的,可是奶酒味道太香了,将她的馋虫都勾了起来,伸手就接了过来。
杯壁上暖暖的,奶酒也是暖暖的,蒲圻埋头喝了口又瞄了瞄燕翎,见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赶紧又将头埋了下去。
“殿下,需不需我帮你拿个盆过来?”
“嗯?”
蒲圻疑惑抬头,见燕翎眼中含笑看了杯子一眼,瞬间明白过来,将杯子往他那里一塞就靠在椅子上,冷冷地调了调眉,“本殿没有用奶酒洗脸的癖好,而且,本殿的脸也不大!”
“嗯。”
燕翎没有将杯子放到桌上,而是捂在手心里,杯中的奶酒还剩了大半,透过杯壁温暖传递到他的手心里。
“殿下是想问战场的形势如何了是吗。”
蒲圻撇过头,有时候她还真挺不喜欢燕翎这一副什么都看得透的样子。
“我现在就是一个闲人,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殿下真的是闲人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是非了。”燕翎捧着奶酒扯了扯唇,没有笑意。
蒲圻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