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了五官,在黑漆漆的环境中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人,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样,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有心里足够强大的人,才敢于在这样的环境下封闭自己的五官。
没了灵敏的五官,南蛮羽风只能借助皮肤感觉空气中气流的流动,根据流动的气流来确定怪物的方位。
怪物嘶吼着,扑腾着翅膀撞着石壁,朝着南蛮羽风就攻击而去,就在爪子要抓到的瞬间,尖吼一声陡然从半空掉在地上,一动不动。
地洞里亮起了火光,南蛮羽风解了五官,就见皮良举着火折跑过来。
“你没事吧?”
皮良的情况并不太好,一只脚有些瘸,脸上还鼻青脸肿的,应该是摔下来导致的,一手举着火折,一手里面拿着像是弓弩一样的东西,很小巧,比手掌还要小几分,应该就是这东西将怪物击中。
“没事就行。”皮良将南蛮羽风上下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也真能,是被吓傻了吗?那玩意都要袭击到你面前了,你竟然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就算看不见也不至于听不见吧?你听力是被封了吗?话说,这是个什么东西,长得四不像,奇形怪状……”
“这家伙用声音攻击,我就封了五感。”
南蛮羽风看向皮良口中的那只奇形怪状的四不像,说它是四不像一点都没有亏着它,长着虎身、豹头、驴尾、凤翅,像虎不是虎,像豹不是豹,体型比虎要小一点,比豹又要大一点,这种兽他还真的没有见过。
“什么?!你刚刚封了五感?!”
皮良惊得跳起来,盯着南蛮羽风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厉害,你真厉害,你是个狠人!”
敢在这样的环境中封闭自己的五感,不是狠人都做不出来这事。
“怪不得刚刚你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合着是自己将自己给封闭了。”皮良踢踢地上的四不像,“这东西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只灵兽白虎吧?”
“不是。”南蛮羽风蹲下身子,将四不像的样貌看得更清楚一些,“白虎乃是灵兽,并不会这样攻击人,而且这兽的长相也和白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那就奇怪了。”皮良也蹲了下来,用手中的弓弩抵了抵四不像,“那这玩意是什么?还有怎么会出现在祁山后山的坟圈中?看起来这祁山也并没有像表明上那么的光明正大吗,这后山中还指不定藏着多少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话音刚落,皮良手中火折上的火苗骤然灭掉,一下子地洞又恢复成黑漆漆的状态,伸手不见五指,一如之前的奇怪,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到气流的流动,但是火苗却灭的骤然,只听呲的一声,两人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觉得后脑勺一痛,倒了下去,南蛮羽风意识丧失的刹那猛然看到面前睁开的一双大眼!
一场大雪像是被抑制了很久,一连下了半月都没有半点停下的迹象,哈达岭的山峰成了一条蜿蜒的雪龙,一眼望过去除了山峰的起伏,便再也看不到山峰原先的模样,所有的植被都被大雪掩埋了起来,漫山遍野的白雪不知道盖住了多少个生灵。
程榔从帐子里出来,手中抱着暖炉,身上披着毛领的大衣,厚厚的棕色的,远远看过来就像是一只体态瘦小的棕熊,还是缩着脖子的那种。
从帐子里又走出一人,程榔下意识地招手,说,“小牧,你拿着艾草到二殿下的帐子去熏一熏。她这两日又睡不着,幸好去年留了一些,你正好、”
看到那人转过身,程榔剩下的话一时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那人是个年轻的少年,二十刚出头的样子,白白净净的,朝着程榔点头十分恭敬,“程老,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