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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路正行借助坚硬无比的黑色指尖,惊险非常地爬上了悬崖。
路正行想不通那岩石为什么是那么的坚硬,觉得以他现在手指间的强硬程度,即便是金属也很容易能钻透,为什么这岩石你这么硬?
难道仅仅是因为处于幻想之中吗?这半真半假的幻想实在是奇妙。
路正行转过身看着那深渊,那深渊似乎也在仰望着他。
有人说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其实人的思想意识也是这样的,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那是人总喜欢把别的东西,你当成自己一样来看待。
或许这才是鬼怪,神魔能够存在的根本原因,人们总喜欢在自己不理解的东西上打上拟人化的烙印。
如此一来,这样似乎一切都变得好理解,一切都变得更有趣。
当然了,人如果给这些东西能够系统地编成故事,梳理好逻辑体系,那就有可能让这些东西从神话中走入人们的生活,乃至于成为类似宗教的东西。
深渊就是深渊,决不是人,自然也没有人的种种情感。
他永远没有资格凝视你,他也没有能力威胁,真正能够威胁你的,那是你内心的恐惧!
深渊深处的狮吼,狼啸之声依然还在,只是那些野兽的鸣叫似乎显得有些无奈,有些失望。
面对无法吞噬自己的深渊,劫后余生的路正行心中有了上面的一丝明悟。
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处于自己刚才的境地,恐怕会由于各种原因滑入着无尽的深渊。
所以,他们最终只能去与那些诗郎的野兽搏斗,这样的行为或许被有些人认定为是英勇。
与敌人战斗与猛兽作战的确可以体现出勇武之力,或者是绝死战斗之精神。
但路正行觉得面对这样的危险,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像自己这样,脱离险境,踏出生天!
当你行走在天地之间,风雨往往会扑面而来。
无从躲避,无从隐藏,那何不敞开胸怀大步疾行。
只要行走远方就不再远,路正行的名字不就是这样吗?
我们每个人都是在路上正在行走的行者,无论你是前瞻还是后顾,那你最终还是要行走的。
地有远行,无有不至。
只有走,只有超越目前的地域局限,才有希望才有远方。
不管那里有没有诗,不管那里有没有歌。
超越与这些野兽对战的境界,这才是真正的胜利。
否则难道要杀尽这世间的野兽才能证明自己的勇敢?
才算是真正的胜利者吗?
如果有个人真的有能力这样做,并且成功做到了这一点,那恐怕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他,那就是愚蠢。
所以路正行觉得那句话应该这么说:当你俯视深渊的时候,深渊只能无奈地仰望着你。
路正行刚刚爬上悬崖,天上便下起了雨,这雨越下越大,铺天盖地。
下到最后竟然连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都分不清了。
雨中带着一股酸味儿,浇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更难以忍受的是,并且这雨气弥漫得非常厉害。
仅仅是几分钟路正行,就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路正行明白这是由于水蒸气在空中弥漫而造成气压降低的结果,这个常识他是知道的,雨中的水蒸气弥漫开来的时候,就会排开同等体积的空气。
而水蒸气的密度是要小于空气的,所以周围的气压便会降低,空气中的氧气含量自然也会降低,这样就会形成在下雨时的低气压状态。
这其实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但此刻这空中弥漫的水蒸气实在是太多了,路正行已经无法正常呼吸了。
他只好坐了下来,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缺氧让他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就像登上了几千米的高山,甚至还要厉害,因为这雨依然在下,这空中的水汽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了天空中飘来了一阵有些嘶哑的嘲笑声音,声音中除了嘲笑和不屑以外,更透出一种强势者的蛮横和霸道。
从那笑声中路正行听出了一种蔑视,让他心中无比愤慨。
视天下生灵为草芥是天下为蝼蚁的一种蔑视。
路正行想起了一句古人的圣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对世间万物那是平等相待的,以及圣人对世间生灵也是平等相看的,绝不会厚此别薄彼,而这个老者凭什么就觉得他能高人一等呢?
路正行能听出这声音还是那名老者发出的,对这个存亡之地的主人产生了一丝极端的厌恶。
世间的争斗杀戮,不都是因为这样的邪恶之念产生的吗?
《诗经》有言: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话从字面上来看是说天下都是周王的土地,天下的百姓都是周王的臣民,它实际上的含义是让周王爱护天下的土地,爱护天下的臣民,不要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