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清明,泠泠如水,天地一片银白,暗影重重。
墨无镜批阅奏折颇有些疲乏困倦了,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发觉窗户是大开着的,担忧冷风席入,影响床榻上熟睡中的人。
他连忙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正准备关上窗户,却鬼使神差地犹豫了片刻,他愣愣得望着窗外那青石板铺就的庭院,梧桐树叶森森,月色如水般流泻一道月,只见一月白色的身影几乎融在其中。
不一会儿,便从远处传来幽幽地笛声,缠绵刻骨,像渗着层层的伤怀。
墨无双眸微微一敛,眼神深邃幽暗,似笑非笑的看着远方。
随后,就只听他轻哼一声,将那窗户轻轻的关了上来。
一切又重归寂静,不过耳边仍若隐若现地传来慢悠悠的笛声。墨无镜看了一眼屏风后那熟睡中的人,脸色瞬间转变,暗沉了下来。
墨无镜大步走到房门口,推开房门,一直守卫在门外的禁卫军们,便纷纷一脸恭敬不已地走上前来,冲墨无镜屈膝行礼。
“皇上,不知有何吩咐?”
其中一个禁卫军侍卫,低声儿问道。
“把那梧桐林里吹笛的人拖下去,杖责五十!”墨无镜的声音冰冷,毫不留情。
“是!”
那名禁卫军听后,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赶忙点头应和着,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那悠悠缠绵的笛声,便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
清晨时分,当薄纱一缕缕地渐渐消逝之际。
整个大地也在一分分地显露出来了,霞光慢慢浸染透东方的天际,蓝黑色的绸布也被金色照亮。
轻柔的云,被霞光抹上了迷人的橘红色,镶上了金边。
林尽欢幽幽地从床榻上醒来,感觉身下一片柔软舒适,她慵懒无比地伸了个懒腰,一睁开眼,就仰头一脸迷茫地望着周围这陌生的一切。
过了许久以后,她那一片混沌的脑子,这才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
我怎么会这么快就睡着了?
林尽欢暗暗奇怪的很,而且秋秋好像也还在睡着,睡的比以前还死!
正在林尽欢只觉得匪夷所思之际,她蹑手蹑脚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穿好鞋袜,小心翼翼地来到屏风外。
就看见墨无镜正趴在桌案上睡着了,而且周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奏折,整个人被那些个奏折团团包围着,犹如一堵堵厚重的书墙……
林尽欢见到这副场景,不由地咽了咽口水,瘪了瘪嘴,暗暗感慨:
我滴个乖乖,原来当皇帝这么辛苦的啊?
想当年我高考前一个月冲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盛大的场面,当真是……
厉害!
林尽欢本来还想说出一句特有格调的话,来赞赏墨无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