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上官赟满面威严,淡淡扫了一眼屋子,便瞧见了床榻边上的一滩血迹,红中泛黑,触目惊心,“怎么回事?”
上官婧眉红着眼眶,哽咽道:“奶奶,父亲,婧琬妹妹她……怕是快不行了。”
“谁干得?!”老夫人素来心疼二丫头,气得身子一颤,差点儿摔倒。身旁的红姑伸手去扶,却被她挣脱开来,扯过窗台上的青瓷花瓶,砸得粉碎,怒目瞪着屋子里的人,厉叱道:“二丫头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服毒自尽?!谁给她的毒药?!是不是有人逼她?!”
老夫人没有点名道姓,但目光死死盯着大夫人,不肯移开半分。
“与我们无关啊!”大夫人回过神来,泪痕满面地望着上官赟,“老爷,你可要为大家做主。虽然墨儿因为婧琬停职在家,但他没有半点怨言,还嘱咐妾身好生照顾着。依妾身看,婧琬是因为内疚才服毒自尽的……”
大夫人边说边哭,伏在被子上,轻轻拍打着,“可怜的丫头,还未出阁就……”
倏地,棉被底下似乎有东西颤了颤。
大夫人以为是诈尸,吓了一跳,额上满是冷汗,怔怔地望着床铺。
百里孤烟这才长长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豁然睁开双目:“大娘,我不过是想休息一会儿,好端端的,你来哭什么丧?”
大夫人吓得退开一步,口齿不清惊道:“你……你没有死?”
百里孤烟一脸茫然地望着她,而后无辜至极地反问道:“大娘很希望我死?”
“你这说的什么话,”大夫人被她一句话呛住,神魂未定,“床边到处都是黑血,我们还以为你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