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一脸惊慌地跑进来,将一纸书信递到上官赟手上:“这是主持方丈差人送来的——”
上官赟的面色煞得惨白,整个人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目光直直地望着李管家:“你说什么?嘉月她没了?什么叫没了?!”
李管家压低了脑袋,小心翼翼道:“五夫人知道二小姐出事之后,一个人在房中服毒自尽了。主持方丈一个时辰之后才发现,气都没了,已经救不回来了……”
上官赟身子一颤,僵坐在座椅上,朝着他摆摆手道:“你先出去,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
李管家不敢多说,忙悄悄退了出去,顺便掩上了门。
上官赟展开那封书信,一个个秀气的字迹映入他的眼帘。那确实是嘉月的字迹,连遣词造句都是她一贯的风格,即便是到了生命的最后,她也从未抱怨过他半句。他没有照顾好她的女儿,她不怪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对他说对不起,说此生不能再相见。
上官赟双手握紧成拳,纵使到了这个铁石心肠的年纪,他依然止不住留下一行清泪。
一个人冷静了片刻,他推门而出,对着李管家道:“被我备车,去城外云海寺,接嘉月的尸身回来,同琬儿葬在一起。我对不住她,她们母女生前没能一起好好过,死后就让她们一起好好过吧。”
“你也知道你对不住她——”
恰当此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上官赟侧过头去一看,惊讶不已,道:“母亲,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出门了?”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是啊,这天寒地冻的,我若是一直缩在窝里,只怕连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女儿下葬了,都没人来通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