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脸突然变的像被火炭烧过一样红。
娘的,一辈子打雁,今儿个被大雁扦了眼。
骂了一辈子人,今天把自己给骂了。
这老头真特么的贼。
“你沾我便宜!”驴童气愤地说。
“作为一个有志于推翻任氏皇朝的革命军人,连尊老爱幼都不懂,还当革命军,真娘的丢人!真给革命军丢人!要是在我店里,每天早晚也都要用我的烟袋敲打上一顿的,让你经常长长记性!真给革命军丢人,不仅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这要都是你这样,革命军还和那些军阀有什么区别!”老沙哥看着驴童,轻轻地拿烟袋锅子敲打着桌子。
“真给革命军丢人——”
“和那些军阀有什么区别——”
有如雷击一般,驴童听了这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武其阳看着驴童的样子,觉得奇怪,这么大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真给革命军丢人——”驴童摇晃着站了起来,嘴里念着这句话,他两只手抬了起来。
“噗——”
竟然喷出了一口血。
吓了武其阳一大跳,喷了武其阳等人一脸。
这特么的什么和什么呀?有毛病吧!
嘴贱就嘴贱,还不让别人找回场子!
被别人骂了两句,就开始喷血,难道这就是真正的喷子体质?
这回好了,不知道这明鬼见了血会不会被激发的凶性大发,把所人有给杀了。
“对不住,老沙哥,当我之前放屁!我嘴贱,这跟革命军没关系!”驴童竟然破天荒地给老沙哥道歉了,拱手给老沙哥道歉。
嘿,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什么时候见过驴童驴大爷给别人道歉?今儿的驴童大爷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了吧?武其阳一想,自己好像也不会治这种病。
老沙哥也被吓了一大跳:“我说,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没说太重的话呀?你别不是讹我吧?我可没打你——”
“没事没事,是我一时气大,请老沙哥再给大家重摆一桌,这菜是吃不下去了——”
受了这一骂,驴童反而老实了很多,客气了很多。
“老八!在里面干什么呢?你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吗?快重摆酒宴!”老沙哥嘲厨房里喊。
不一会儿,老八端着食盘来,他把带血的食具先端到一边,用抹布将桌子擦了一遍,然后将新杯盘酒肉摆上,连跑了三趟!
忙的老八是满头大汗。
老沙哥继续抽着他的烟,等老八摆好了桌子,他端起酒,和众人一饮而尽,才继续:“我哥出去不知道和那些当兵的说了些什么,那些人就拿出来绳子把我哥给绑了!
然后又过来把我也绑了!
这些兵,贼得很,自己怕死,却拿我们两个当人质,说要是里面的人不出来,就先杀了我们哥儿俩!”
说到这里,老沙哥端起来,自饮了一碗酒。
然后又点了一袋烟,在那时吧嗒吧的抽了起来。
桌子上一阵的沉默。
驴童因为刚吃了大亏,不再插嘴。
武其阳知道老头儿是个死鬼,不敢说话。
其他人则也在那里静静地等着老头儿说下文。
老头儿抽了半天烟:“这年头儿,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谁能顾得上谁?
我不是我哥哥那样耿直的,心说,这下子完蛋了!依着察罕军的尿性,我俩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
两边的兵力对比,里面藏着的人敢出来就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