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剑声点头赞同,于是曹诚善立刻返回谷中大营里,告诉两位副坛主说,自己要去县城里联络弟兄,有紧急事情要办理,吩咐他们谨守大营,等自己回来即可。随后曹诚善带领三名属下,与沐剑声李西华冯虎等人,前往应县城里打探消息。
来到县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见城门已经关闭,于是留下了几名护卫在城外一处等候,沐剑声几人则从一处无人看守的城墙偷偷潜入城内,很快的来到了县衙附近,留下了梁啸与冯虎两人在外面观察接应,沐剑声三人则悄悄越过围墙,进入县衙里。
在院子一处藏好,沐剑声借助可以夜视的眼力和过人的听力,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暗哨之类,就带领三人,小心向里面移动。忽然,沐剑声耳朵一动,听见了角落里一间房子里面有动静,接着一名汉子精赤着上身出来,向围墙角落一间茅房走去,过了几分钟,此人出来,就要返回房间,沐剑声一摆手,一旁李西华纵身跃出,点了此人穴道就提回到了几人藏身之处。
一番审问,此人招供了自己是衙里的差役,负责与另外三人看护库房,而其他如县令、县丞、主薄等人,都有各自的府邸,并不在此处停留。曹诚善喝问他有没有发现县令今日接待什么人没有,此人说没有,不过又说他听另外一名衙役说起,县令今日上午似乎到了倚翠楼一趟。一听这衙役说起这一出,沐剑声立刻就想起了《潜伏》里面的余则成,似乎正是凭借一盒火柴,断定了叛徒隐身妓院的实情,眼睛不禁亮了起来,看来这家倚翠楼大有文章啊。
正在他出神时,旁边的李西华轻轻一碰他,沐剑声忙收回了思绪,低声说道:“我觉得这个倚翠楼可能有问题,咱们应该去看看。”曹诚善也点头赞同,于是就点了那衙役的昏睡穴,往墙角一扔,几人纵身到了墙外,汇合梁啸两人后,往倚翠楼而去。稍后,在擒了一名倚翠楼里的龟奴审问之后,立刻就查出了问题,果然倚翠楼里面有一名房客,今日曾悄悄与县令见面,再问具体住处,那龟奴忙告诉是在后院二楼的一间屋子里,几人立刻摸了过去。
再说这名内奸叫刘辉,是白莲教保德县的堂主,今日他悄悄派人请了县令出来,在此与县令会面后,将有关举事的具体情报告诉给对方,又听对方说会立刻向上面报告,并保证会将他和同伴的功劳向上面仔细说明后,心里格外的兴奋。眼见自己就要混个一官半职了,他高兴之下,就叫了两名姑娘,摆了桌花酒好好的爽了一番,酩酊大醉后睡了过去。正在云山雾罩的作着美梦时,忽然间感觉自己有如腾云驾雾般的在空中飞了起来,可是醉意正浓的他,眼睛一点也睁不开,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等到被人扔到地上,接着兜头一瓢凉水浇下,一下子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睁开睡眼一看,感觉自己似乎正躺在河滩野地上,周围几个身影俯视着自己,随著一个火把亮起,赫然发现是曹诚善和冯虎两人,另外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脑袋里立刻就是一阵发懵,完了,东窗事发了!在确凿证据面前,那刘辉深知狡辩也毫无意义,也就没有隐瞒什么,竹筒倒豆子般的,将自己与另外一名堂主合谋秘密投靠朝廷,以众家弟兄性命为晋身功劳的事情讲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们弟兄们多年的交情,还不值那顶小小的乌纱帽?”曹诚善确定了眼前的事实后,心痛的责问刘辉。
那刘辉眼见事情败露,也就不再隐瞒,嘶声回答道:“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再这么活在阴暗里了,如今朝廷眼见已经要平定四方了,我等也不过是顺应潮流罢了。”曹诚善怒道:“那你就枉顾了多年的弟兄情谊,忍心拿我等去邀功吗?”刘辉苦笑着说道,“眼下教内人心混乱,有此想法者不在少数,我不拿别人的脑袋来换红顶子,难道还要等着别人拿我的脑袋去换官帽子?”想不到自己苦心经营一场,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不由心里沮丧下失魂落魄。
哼,出卖弟兄都能说得这么堂而皇之的,冯虎心里一阵鄙夷,问道:“除了你和韩老六,还有谁和你们一伙?”听他问起,刘辉却沉默了下去,冯虎一看骂道:“怎么,还想保全那几个人啊?哼,其实曹大哥已经基本掌握了你们的事情,你自己掂量着办。”接着又补了一句:“妈的,难道以为我们在那几个人口中问不出来?”
一听这话,那刘辉立刻有些惊慌,连忙说道:“曹大哥,我自知必死无疑,不过我想求你答应,只要我招了,就放过我的家人,他们可是一点也不知情啊——”曹诚善一听,考虑了一下说道:“好,我向圣母发誓,只要你刘辉把所有同谋的内奸名字告诉我,我就放过你一家老小,以后也绝不牵连,如违此誓,叫我死无葬身之地。”见他立了重誓,刘辉也就彻底的放心了,于是就将所有同谋参与的一名副坛主和其他两名堂主、八名副堂主都统统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