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前辈,何出此言?”
老者用手向四方一指:“这些百姓都是百濮之人,现在都在归心似箭,急急忙忙的返回自己的家园,就是要抗击楚军,难道我这个判断还有错么?”
在竹水河畔,的确有太多的人拖家带口,却看不出都有那些人。
眼前的情况又有谁能比无名更清楚?
楚军在和糜国的交战中,始终位于优势。一方面自然是楚国连年征战,吞并别的小国,地盘不断扩大。现在已经扩展数千里,在兵发糜国之前,消除楚国内患,后援稳固。
不论是从兵员上而言,还是战争供应的粮草而言,又有谁能胜过楚国。任何一方军队和楚军对阵,都会压力很大。
更何况,经过楚穆王这些年来的征战,已经灭了数个国家,这早已形成楚军虎狼之师的威名。一旦对垒,自然感觉到强大的压力。
楚军的主力不但有楚国原有精锐的若敖氏六卒,而且申息之师也进入重组状态。这令楚军实力大增,今非昔比。
但是军队发动一方战争,自然是有大量的军队需求,粮草就是最关键的。
兵力越多,所需要的粮草也就数量越大,而偏偏不久前无名几人早已经楚军的粮草给搞了一个七零八落。重要囤积粮草之地,早已被水妹和娟儿骗干,那可是几十万担。化作现在的数量,那就是几千万斤。
筹集如此数量的粮草自然不是短时间就能搞定的,更何况今天的收成已过,要想凑到足够的粮草,只怕最快也要明年收成以后去了。
是以无名心中没有任何担忧,即便是这位长老如此说,也未能改变无名的心中的想法。
更何况成大心被刺,最高战力的战将已经处于生死一线。
虽说潘崇兵困钖穴、五峰,没有楚军最强大的指挥之人,撤军是迟早的事情,又怎会在糜国的战场之外,再开辟一个战场。
这行不通呀!
“前辈,据我所得到的情报,楚军即便是再次发动战争,恐怕也需要几年之后去了。现在的百濮之地,应该相对是安全的。如此多的人回去,只怕是白走一遭了。”
老者一愣,面色有些不悦。随后就看到距离不远处的灵秀和娟儿,这二人可都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呀。这二人虽说端庄秀丽,可能与这种花瓶般的女子在一起,此人只怕是登徒浪子而已。
再看眼前之人,虽然年少,可从那气息中能感觉到是武修之人。此人修为杀气不俗,应是杀修之人。通常这类的都是心狠手辣。可这两位女子竟然能和他在一起,直令他感觉怪异之中有些惊讶,甚至怀疑不过是登徒浪子罢了。
三人装束却是完全不同,一位女子的装束虽然端庄秀丽,可却隐隐有青楼之感。另一位虽然清新秀雅,蕙质兰心,反倒有一些武修之人应有的特质,只是显得有些稚嫩而已。他隐隐感觉到这位少女有些剑修的根底,然而却看不出修为境界来。仿佛修为很深,又像刚学武修之人。
而这位少年竟然也看不出来自百濮何地,但听这话是让众人散伙不去备战呀。
老者谨慎之情渐生:“哦,你有何根据?”
“前辈,现在楚军粮草供应不足。战将在向郢都汇聚,虽然糜国仍有楚军围困,但却围而不攻,楚军已经捉襟见肘了。个人认为现在楚军在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只怕距离撤军不远了。”
无名得到这样的消息自然不是无端揣测,而是根据在郢都刺杀楚穆王的时候,根据郢都的情况判断的。这事他曾经亲身参与,自然不错。
成大心出了问题之后,楚穆王派出统帅潘崇接替成大心,兵困钖穴。而潘崇的武力并不强大,而是依赖于一位八品幻修之人刹尔塔,这位就是水妹的师傅。
可他对楚军进攻糜国并没多大兴趣,一心只想要拿走水妹的幻境之心。可惜在楚王宫,被无名一箭射死。这事无名知道的最清楚。
就连接替成大心的潘崇,其麾下战将实力都有问题,楚穆王又怎会让他冒险,撤退自然是肯定的了。
老者淡淡一笑,自是不信:“楚军兵精粮足,何来粮草供应不足?成大心谁人能敌?战将向郢都汇聚,是哪来的消息?楚军对糜国围而不攻,又是何人所见?捉襟见肘,召开会议撤军,只怕是无稽之谈吧!”
“前辈,粮草、成大心、战将汇聚、围而不攻、捉襟见肘,这些我曾亲身经历甚至参与过,消息应该没有问题的。”
本来这位老者还以为眼前的少年贪生怕死,登徒浪子。或者要拆台百濮联盟抗楚,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老者眼睛一亮:“你亲身经历或者参加过?”
“不错,”
“刺杀成大心是赶巧,和一位名叫祁芳公主一同参与的。”
“公主竟然参与刺杀成大心?”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