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没入西方云层之后,让天空的云剧烈燃烧起来,倒映出这方世界的血红。
竹水河在静静的流着,仿佛在陪伴岸边行走之人。水流的声音很柔很轻,让疲倦之人少了些寂寞。人群仍如蚂蚁一般,沿着竹水河缓缓地爬行。
很多人加快了步子,似在寻找夜晚降临前的归宿,反倒使竹水河边之人显得有些紊乱。
无名和娟儿站立在凡镇桥边,在静静的看着前面的桥上。
一位身穿灰衣的四五十岁的老者,双手插腰,傲然挺拔的横立在桥上,眼睛一眨不眨的在注视凡镇。半尺长的胡须随风飘荡,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桥上除了他之外,再无一人。仿佛凡镇就是那千军万马,而他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
桥的南侧,人越聚越多,似在等待老者离开桥上。无名和娟儿也在人群之列。
老者横立桥头,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过去许久,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些人开始陆陆续续踏上凡镇桥头,向凡镇走去。而那老者仍然一动不动。
娟儿拉着无名就要随着众人前行,哪知却被无名一把拉了回来:“少爷,再不走天黑了,如果客栈满了,只怕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无名不已为意,用手一指老者道:“你看这位,虽然武功修为不高,但却一人横立桥前。而对面没有一人前来,应该有些蹊跷。我们既然来此,何妨观察一番。”
“少爷,你看人家都走进去了,这么多人。你有武修,自然不怕露宿街头,可是娟儿我……”随后向无名耳边一靠:“怎么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功劳,你就答应去找客栈吧!……好不好……”不但如此,竟然还抱着他的手臂不断摇晃,仿佛在央求他一般。
无名无奈,这位陪自己一路走来,怎经得住她的软磨硬泡。
更何况河边之人大多已经向凡镇走去。
正待他迈步之时,就看到和对面出现异常。众人由南向北都在过桥,偏偏有两人在逆行。
一位十八九岁衣衫褴褛的乞丐一手遮着头,一手拄着一根木棍。后面一位十五六岁的乞丐在后面跟着,在凡镇桥的对面,弯腰慢慢的向桥头靠近。
桥上的老者手捋胡须,静静的看着二人。
待二人走到桥头之上时,那位十八九岁的乞丐就要绕过中间老者之时,却被老者一把抓住。随之,后面的乞丐也停了下来。
那十八九岁的乞丐道:“庸叔,你就放过我吧,我过几天就回来。”
老者一言不发,拽着那位衣衫褴褛的乞丐就向回走。
无名手拉娟儿跟了上去,娟儿小声道:“不就一个老头和乞丐么,有什么好看的?”
“嘘,这两个是正主。”
娟儿一脸不解,靠近无名小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老头在桥头一站,凡镇之人没人敢去。肯定是这里的头儿。只有那少年敢去,那少年定然也是这里的头,说不好就是这凡镇凡府的少爷之类的。你想想,老头抓小头,多有意思。”
尽管无名解释的有些趣味,可娟儿那在乎这些,也不过将这些当作一个笑话罢了。
走着走着,娟儿就要就要跟着老头和乞丐前去。
无名一把将她拉住道:“我的身份还未确定,此时时间不对。”娟儿撅起嘴巴,早知道跟着你看热闹是这样的结果,我早就跟着前面的人去客栈了。
“总之今天不能去,我们明天再去。”
娟儿忽然道:“少爷,我走不动了,要么你背着我,要么你抱着我。”说完就去抱无名的脖子。
这大庭广众之下,令无名有些无奈,但他却没有拒绝。蹲下身来,娟儿高兴的爬了上去。
从她身上,无名看到了水妹的影子。
更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走了没有几步,娟儿忽然又叫嚷着下来。这一下无名诧异了,却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急忙又放下她来,哪知她双手又抱在无名的手臂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副很亲昵的样子,一瘸一拐的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