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事情就要谈崩,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全都靠着会当官才爬上来的王福生,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王福生从中阻拦道:“何司令员,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急什么嘛?大家是来谈事情的,可不是来打架的呀!别急嘛,大家都冷静一些。办法都是大家讨论出来的,没必要这么着急嘛!”
何远对他的话并不认同,“怎么着?按照你王副师长的意思,这事情里面还有我的错了?不至于吧?我可不觉得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儿,多的就不用说了,最起码的一条,这次的事情也不是我牵扯起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说破大天,我也不认这个罪状啊!老师说你们晋绥军要是愿意跟我好好的谈,那大家就可以好好的谈,可你们要是不愿意大家好好的谈,那也没关系,谁怕了谁不成啊?大不了就再打一仗,而且你要是非得逼我,别说这一个营的装备我不给你,这一个营的人你也别想要了,指望谁是吓大的呢?”
眼看着何远误会了,语气极为强硬。王福生连忙跟他解释说:“何司令员这真是误会了,事情绝非如此,你可千万不要误解。我们不是不愿意拿出一些东西来,表现我们自己的诚意,而实在是这些东西没有那么好拿出来。大家都是友军,我们也不隐瞒什么,我们现在的日子着实是难过,要兵没兵,要将没将,要武器没有武器,不然,也不至于在历次协同作战之中,总是拖八路军的后腿。我们也都不想这样,只是自身的实力实在是令人堪忧。这一次我们一定要留下这一个营的装备,也不是故意拿捏贵部。从实力的对比上来看,贵部救援比我们厉害的多,我们就算去拿捏,谁也不敢拿捏你们呢。我们这也是有苦衷的,完全是为了双方以后更好的协同作战,所以才出此下策。何司令员应该也不希望,我们在日后双方协同作战的时候,也还是表现的和现在一样吧?”
何远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想这番话的可靠性,而与此同时,郎博浜却突然嗤笑了一声。
“我说,你们还真是有意思。”郎博浜说道:“还说什么协同作战,哪一次作战不是你们在后面拖后腿,我们在前面拼命打呀?有你们拖后腿的时候,我们都不怕小鬼子,没有你们拖后腿了,难道不应该是更好的吗?少说这些废话,就算没有你们协同作战,我们一样打得赢日本人!”
虽然郎博浜的话非常不中听,但实际上王福生也没有任何要仔细听的意思,他仅仅是笑着应对,把主要的目光都放在了何远的身上。
果然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何远给出的回应,比王福生的预期还要再好一些。
“讲道理的说,这事儿我其实不应该答应。”何远说道:“就像我的部下说的那样,每一次协同作战,你们几乎都在拖我的后腿。我要那么多拖后腿的人,干什么呢?但是也有一点,我比我的部下还是要清楚一些。实话实说,你王副师长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并不清楚。但是,楚师长是什么样的人,我却自问比较了解。在你们晋绥军里面,请恕我直言,到底还是那些鸡鸣狗盗之徒比较多,在民族立场上也没有多么坚定。但楚师长不是这样的人,我对于楚师长的能力还是比较认可的,对于楚师长抗日的决心也是比较认可的。这一次,我退让半步,不为其他的什么,只为楚师长愿意抗战。我也希望在这个地区还有能够守望相助的部队,就凭这一点,这一次,之前说的枪械我也不要了。我希望阁下不要让我失望,最起码的,也要在短时间之内兑现你的承诺,想要和我协同作战,得先有这个协同作战的能力才行啊,你说对吧?”
何远的反应绝对出乎意料,不仅楚云飞愣了一下,就连何远这边的郎博浜、周卫国等人也都愣住了。讲道理的说,这个结果,除了何远本人之外,其他人应该都没有想到。
楚云飞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何兄,君子可是不能戏言的!这要是说话不算话,那可不合你何兄的一贯作风啊!何兄,你总该不会是逗我玩儿的吧?”
何远笑道:“楚师长,大家都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有这个必要吗?想给就是想给,不想给就是不想给。我不想给,还有谁能逼得了我吗?简直是开玩笑!我就更没有必要骗你了,骗你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如果按照我的本心,这一次的事情,我一个大字儿都不想给你。但这事情不是这么做的呀,我们的抗日力量本来就薄弱,经得起这样的消耗吗?一边要枪没枪要炮没炮一边又把能打的人全都消耗在内斗之中,这种荒唐的事情别人能不能干得出来我管不着,但反正我这个人是干不出来的。”
因为这样的决定,楚云飞顿时对何远刮目相看。
“何兄啊,以前还是我小瞧了你!”楚云飞说道:“像你这样心胸宽广的人,总会有更好的前程。兄弟我对此自叹不如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兄弟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何兄可以同意。”
何远抬手示意道:“不管有什么话,楚师长请说就是了。既然大家继续是友军,那就好商量。”
只听楚云飞说道:“何兄,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处境十分困难,缺兵少将,其中最严重的一个问题就是缺少指挥军官。不知道何兄能不能像从前做过的那样,给予我们一些帮助,说白了,也就是派遣几个教官,这期间由我们负责食宿和薪水。我想让他们帮我们训练一下我们的军官和士兵,也是为了迅速的恢复战斗力,你看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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