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当然比不上军务重要。但是,也是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所以,他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甚至于,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旅团之中被边缘化,他又怎么可能自己去找这样的办法呢?现在的他几乎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如果再不加延安府的话,下一步会发生的事情,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他不得不答应人家的话,就算心中再不情愿,他更想要的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可以为旅团出力的地位,而绝对不是什么高级传令兵,甚至每天都只能泡在酒馆里,发挥不了其他作用的废物。
不过即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依旧对自己的上司存在着很多的侥幸心理,在他看来,他的上司一直以来都做得非常不错,如果不是这一次遇到了花谷正雄的事情,或许到现在为止,他也依旧不可能跟他的上司离心离德。
所以,面对高津幸浦的问话,五步平川说道:“将军阁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还是非常愿意为军队做一些事情的。只不过,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先说个明白。我跟随您的年头也不短了,一直以来我都始终认为您是一个非常值得我追随的上级,我也非常愿意听从您的话。可是现在,情况或许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之前我就曾经向您解释过,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您,都是为了我们整个旅团着想,但是您好像并不相信我。”
高津幸浦在心中暗暗琢磨,我要怎么相信你呢?我这里相信你,那岂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你天天跟花谷正雄那个家伙待在一起,谁都知道你不跟我一条心,我又为什么要搭理你呢?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高津幸浦当然不这样说,但心里面却是这样想的,五步平川并不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只看到他的眼睛转来转去,似乎在想什么不对的事情。
五步平川没有注意到这些,只看对方并没有反驳他的话,于是他就继续说道:“实际上,将军阁下,我对于您向来都是忠心刚刚的,也不可能存在有什么异心。我已经跟随了你这么多年,这点事情你应该能够信任我吧?这一次的事情也是因为我觉得我们旅团线路的困难,所以想找一个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困难而已。我还是那句话,现在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只有这样的途径,我们也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再继续商量,但这件事情其实是必须要做的,我们不能规避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口口声声告诉我,实在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那我现在还想请你认认真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你难道不知道,我和花谷争雄之间的关系吗?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我就要有些怀疑我手下的参谋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观察能力竟然这么弱。但如果这件事情你根本就是知道的,那我就更加想要问问你了,关于这件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你觉得我的喜怒并不是决定你做事情的关键吗?”
面对他的质疑,五步平川尽量表示持着自己和平的心态对对方说道:“如果阁下这么想的话,那么,请恕我不能赞同您的意思了。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军队的利益都应该放在第一位上。只要能够解决眼前的困难,无论是什么样的办法,我们都应该予以尝试才对。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因噎废食。不能因为您个人的一些看法,就堵住了整个军队的路。对于我们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我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这一点我们无法谈拢的话,那还请将军阁下继续将我隔离在权力之外吧,除了每天逛一逛酒馆之外,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能够遇到花鼓将军只是一个意外,我们都喜欢那个酒馆的歌姬呢?”
这样的说法无异于是在挑衅了他,这样的话让他的上级简直愤怒的无地自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明明端着他的碗,在他的手下做事情,就偏偏做出这样的选择,偏偏不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
而到了这个时候,高津幸浦也终于扯下了他为善的面目。既然无法谈拢,那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这么互相虚与委蛇下去呢?
高津幸浦带着浓浓的愤怒拍案而起,只听他说道:“你既然那么喜欢和花谷正熊在一起,这么喜欢同他一起喝酒,那你就去同他一起好了,至于我这里,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我会找一个非常得力的人来替代你,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应该继续存在在我的旅团之中。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顶替你的位置?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也没有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就用不着到这里来了,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做事,我当然也不可能逼迫你。你那么喜欢和花谷将军在一起,那你最近就陪着他喝酒去吧。这件事情这么重要,想必你也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你也不用说是为了军队,估计也就是为了你自己而已。不过我并不怪你,像你这样胆小怕事的人,能够有这样的想法也可以理解。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记得以后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就都不用再说了。”
这样的说法,彻底让五步平川心寒了,他原本一直以为,自己所效忠的人是一个非常明事理的人。直到现在他才清楚,事情根本不是这么个事情。他的上司小肚鸡肠,还喜欢捕风捉影。面对这样的一个升级,他也实在不能说出什么来。
恭恭敬敬地向对方敬了一个礼,反正离开的时候,他满心都是惆怅。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挺希望大家可以和睦相处的。只可惜面对这样的一个上司,这恐怕是不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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