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对方情绪低落,非常不满意情况的样子,王福生对对方说道:“你倒是还不急着回去,你以为我走出来就只是为了想要跟你说这些的吗?你以为我找到你,就只是为了把烂醉如泥的你,带回来安顿好吗?当然不是这样了。我还没有那个闲工夫,把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我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的,这件事情无论对我对你都很重要。”
听他这么一说,楚中梁非但没有情绪高涨起来,反而嗤笑了一声,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楚中梁说道:“副师长,你找我能有什么事情呢?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难道师座不会跟我说吗?你们的意思我都懂,不要跟我说什么,云山雾罩的事情了。我绝对服从长官们的安排,请长官们放心就是了。”
王福生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心里面有怨气,这还用我多说吗?给我的怨气要是再明显一点儿,恐怕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吧?我说你至于吗?堂堂的一个团长,做事情就这么小肚鸡肠?我就是被上级训斥了几句吗,能有什么大事?也不会缺胳膊,也不会断腿,这点事情还至于放在心上?再者说了,这件事情你也不是完全的没有责任,你用不着这么着急吧?看看你这副急吼吼的样子,知道的,你是要回去做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临阵脱逃呢。”
听他这么一说,莫名其妙的楚中梁心里头就委屈上了。只听楚中梁说道:“这件事情也能怪我吗?你要说这件事情,与其怪我,倒不如说这上面根本就不支持我。你以为是我不愿意做事情吗?我是很想做事情,但你以为做事就有这么容易?我在整个第四分军区里面,几乎就是寸步难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遭到旁人的掣肘。这件事情我不是没有反应过,而是根本就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重视。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这样的算盘,没有这么打的吧?这也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王福生冷哼了一声,对于他所说的话并不认同。
“你这话倒是敢在我的面前说,但要是放在师座的面前呢,你也敢说这样的话吗?要我说,你要是真的敢说这样的话的话,恐怕也用不着大晚上的到酒馆去撒酒疯了。你说说你这个样子,哪里还像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团长,分明就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而哭泣的孩子。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获得什么吗?我告诉你,就算你这样,你什么都获得不了。你能够获得的,仅仅只不过是其他人怜悯的目光。甚至于,你还能获得他们嘲笑的目光,却唯独不能获得他们的支持。”
在对方这种上帝目光的注视之下,在对方这种高高在上的视线之中,一直以来还算是隐忍不发的楚中梁,彻底被惹火了,他瞪着眼睛站起身来,用极为讽刺的语气说道。
“这种事情也要怪到我的头上了,你们又凭什么怪到我的头上呢?我难道还不够努力吗?事实上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的多!在我接手之前,三五八团已经成了一副什么样的样子?虽然说曾经是主力部队,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谁还能看出他有一个主力部队的样子呢?随便一指头就能把他捅死了,可真不怪我阴阳怪气的说话,这些话也不是我说的,当时的事实就是这个样子,不承认也是不行的。谁让我们弱呢?”
走到这里,他的目光之中突然就出现了一股子极为自信的澎湃热情,只听他说道:“但是,等我接手之后,这支部队就是截然不同的样子了。如果说我还不够努力的话,三五八团又怎么会进步到现在这个地方呢?简直是荒唐。”
王福生点了点头,眼看着楚中梁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他叹了口气,还是安慰了他几句的,“我知道你付出了有多少,我也知道你的能力比较强,但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谁一个人的事情。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包括师座,对于你的能力,平时也是赞不绝口的。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别的好说,问题不在于别处,而在于你提出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应该。你应该在现在这种时候给师座添麻烦吗?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因为你的这件事情,师座有多么的为难吗?”
楚中梁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只不过现在他并不想想这些,他体谅人家,又有谁来体谅他呢?更何况,双方之间更应该被体谅的难道不是他吗?
楚中梁的三五八团,是暂编第七十八师的突破口,他必须要率先做出一些成绩来,才能够怼住很多人的嘴。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他才愈发的觉得自己的地位不应该受到撼动,也理所应当然的应该受到更多的支持才对,没有能够得到这些,让他的心情极为不好,这也正是双方矛盾的宝宝所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恐怕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么容易产生这么多的矛盾。
只听楚中梁说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有谁不觉得为难呢?我们晋绥军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地位上,又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得了我们,只有我们能够帮得了自己。我提出的要求很难以满足吗?还不是为了我们整个暂编第七十八师吗?我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如果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大可以就这么现在休息了,之所以到现在这个时候,我依旧还愿意付出这么多的努力,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集体?但似乎这么想的只有我自己而已,如果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话,我的努力才不是白费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着急的话,那我宁可回家歇着去,干脆什么都不要做了。这样不仅仅是我落得清静,大家也都能落得清静,难道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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