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联队部传来的消息!”通讯兵急匆匆地将电报递到大队长小川次九少佐的手中,小川次九放下正举着的望远镜,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电报,飞快地上下打量了一圈儿,大致就已经知道了电文上所写的内容,初次知道,但并不让他觉得意外。
“给联队长回电!”小川次九一边重新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一边对通讯兵口述道:“卑职业已进入地图所标注之**军辖管范围,将采取一切措施,力求可定成功,不辱使命。”
通讯兵是知道电报内容的,匆匆记录下小川次九的答复之后,虽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立即应是,并敬礼转身离开。但是,心中却存在着极大的疑虑。因为,小川次九刚刚所答复的内容,同电报之中所向他通报的内容,几乎是没有什么关联的。听上去,这就像是一次极为普通、也极为随意的对于自身状态的向上通报,而对于电报之中提到的内容,并没有任何的有效答复。
不过,服从命令,是刻在日本军人,尤其是低级军人的骨子里头的。通讯兵当然不会违背小川次九的命令,而是忠实的履行了职责,迅速的将这份语焉不详的电报传了回去。而另一头,刚刚下达了这样指令的小川次九,心里头却在翻江倒海。对于这一次任务的成败,他其实心底里并不抱太多的期望,在出来之前,他就已经通过跟自己上级的沟通,得知了这一次作战的极大的不合时宜性。
所以,对于胜负,他并不抱有希望。甚至,如果能够带着自己的部队成功的完成任务,他会觉得,这必然是上天对他的一个非常大的眷顾。而这样的机会,并不算多。
但是,哪怕是对于胜利并不抱有希望,但他却已然非常清楚,他的唯一的目标就是胜利,而绝非任何其他的内容。所以,凭借着一个大队的兵力,他必须要达到穿插成功的目的,并且,在穿插成功之后,带领着部队活着穿插出来。
这样的行动,难度非常的大,小川次九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机会成功。他唯独知道的是,他不能允许自己有失败。这就需要他谨慎小心的同时,也需要尽可能的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唯有这样,才最终能够保证,胜利是属于他的。而现在,还没有等他想到破局的办法,问题就已经接踵而至了。对于上级来说的好事情,对于他而言,却是未必。
就说刚刚他从电报之中得知的内容,就已经让他不得不觉得揪心了。八路军的水平,小川次九一直都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进入到八路军的防区范围边缘之后,他就一直谨慎小心。对于上级之前所跟他说过的,关于八路军现在战斗力有所下降的事情,他根本就是嗤之以鼻,从来都没有真的当回事儿过。
到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的。八路军就是在妆模作样,跟楚云飞合演一出戏而已!至于他一直都知道的,八路军在隐藏自己的实力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向他通报,他也不会轻易的相信。而且,现在看来,问题又岂止是在这里?敌人的强大,并不能够让小川次九就此退却,他甚至很清楚,敌人强大是必然的。不过,如果再加上不称职的盟友,那这件事情可就变得恐怖极了。
晋绥军的人即将假如他们的阵营,并且,要和他们里应外合,进行配合作战。这样的消息,于他而言,莫过于是晴天霹雳一般。可想而知,原本就是处于逆境的时候,他该怎么接受,自己竟然不得不拥有这样的一个盟友呢?天知道,这到底是他的盟友,还是他的催命符!毕竟,他们之中并无任何的联系可能。更何况,就算是可以互相联系,难道对方就能够听从他的话了吗?还不是要给他四处招惹更多的麻烦?
心里头这么想着,他的心情顿时就更差了。与其拥有这么一个没有什么用的令他倒霉的盟友,他倒是还莫不如自己单打独斗算了。所以,他的电报之中并未提及对此的评价。
后方,五步旅团指挥部。
看着前线发回来的电报,恒田浩二的心中毫无波澜。他了解自己的部下,所以,早早的就已经知道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五步平川却不这样觉得。
五步平川看着前线发回来的电报,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思之中,他皱着眉头,对恒田浩二问道:“恒田君,你的这个部下究竟是什么意思?他难道没有收到我们发给他的电报吗?这算是怎么个答复?一份电报之内,没有任何我们所需要他表现出来的内容,这是一个理智的指挥官应该发出来的电报吗?”
恒田浩二不以为然,他倒是觉得,电报回的非常清楚了,他说道:“旅团长,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并不是我个人对于晋绥军存在着偏见,而是所有人对于他们都没有什么好感。阁下的命令,我们当然应该无条件的坚决服从。但是,前线指挥官有他自己判断的权力,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五步平川不明所以的问道:“你难道就不觉得,你正在答非所问吗?难道说,你们联队现在最喜欢的表达方式,都是这样的语焉不详?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的部下,他又是什么意思?”
恒田浩二笑了笑,回答说道:“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我倒是觉得,不理解这些,恰恰只能说明了,你对于眼前的情况,没有任何作为指挥官所该有的判断。不回答,这不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吗?”
五步平川这个时候,也算是反应了过来,但是,反应过来之后,他却觉得更加气愤了。尽管他明白了恒田浩二所说的内容,但是,正因为了解了这其中的意思,才让他能更加不能够理解恒田浩二现在的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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