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司令员拉住有些冲动着急的何远,摇头苦笑道:“原本是想要让你手下的官兵都安心,没成想,你竟然往这个方向去想!要说出身旧军队,你有我们严重吗?论说,你这个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学员,还是我的学弟呢!我可是黄埔一期毕业的,正儿八经的旧军队出身!至于副总司令,那就更是一样了!我们怎么会怀疑你的用心呢!这样的安排,正是相信你,可以担得起这样重的担子!这一次,你带兵跨过黄河,去阻击日军的侵略,却并不是说,要你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进攻上,而放手四分区这边的问题!你得知道,如果我们能够把黄河两岸连成一片,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块新的、大型的抗日根据地扎稳了脚跟!所以说,不是说谁是你的私兵、哪里是你的地盘,而是这一个大摊子,你要做好准备,这都是上级要交给你、让你扛在肩头的担子!原本,这个担子是要交给太行军区的,但是,鉴于两部的战斗力对比,让冯金祥服从于另一边的指挥,恐怕有些困难,也有些舍近求远了。所以,经过一番考虑,我们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至于你,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我们也当然知道,你是愿意、也必然会服从命令的。你可不要说,我们给你压得担子太重!能者多劳,这一点,你还是需要清楚的!”
“请副总司令放心!请司令员放心!”何远听明白了两位首长的意思,当即便挺直了腰杆,给两位首长敬了一个军礼,“既然两位首长如此信任何远,何远也必然不会辜负两位首长的托付!此去豫中,不灭倭寇,誓不回头!”
“好!”副总司令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用拳头锤了锤何远坚实的肩膀,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可以托付的!不过,你也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我知道,你当时南下豫北的时候,也同样是没有什么后盾的。当时,日军将我八路军切成了一个一个互不相连的阵地块儿,我们就算是想要给你提供帮助,也提供不了。闷着头,往前冲,这就是你们四分区慢慢发展壮大的过程。总部、军区,都没有能够帮到你什么。但是,我要提醒你,这一次的情况,比起之前的情况,就更加的复杂,更加的没有退路!当你们跨过黄河天险,在黄河的另一边奋战的时候,甚至,连你自己曾经的兵力,你都是动用不了的!为了不打草惊蛇,你不可能带去太多的部队!你手下的数万兵力,能够用得上的,几乎寥寥无几。打惯了顺风仗,逆风就不好打了。但我相信你,一定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首长!”何远敬礼道:“这些问题,我也已经考虑到了,也已经做好了迎接困难的准备!我相信,任何困难,都打不到顽强的八路军!当年,我能够建立起第四分军区,如今,就能够建立起另外的一个豫中根据地!日本人变强了,我们也一样没有势弱过!”
何远的到底也还是被留在总部吃了一顿便饭,才匆匆地赶了回去。而在回到自己的司令部之后不久,何远就叫来了跟下级军官们磨嘴皮子磨得口干舌燥的周卫国,以及最近没有了明争、全都成了暗斗的郎博浜和戴昌兴两个人。此时的他们,早就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火药味儿十足,无论是心态还是表象的,都显而易见的一致对外。
对于自己手下的这里两员干将,何远显然也是都有些舍不得的,但是,命令已经下达,他就算是舍不得,也得作出决定了。几个人坐在一起,意思都已经非常明显了,何远也没有任何要藏着掖着的意思,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从上级那里得到的命令,和对于即将的战役的一个简单的布置。何远说道:“根据上级首长的初步指示,新组建的豫中支队将由我来担任支队长,率领部队,开辟豫中抗日根据地。你们之前所关心的,我会带谁去的问题,现在,也要有个结果了。不过,还是先宣布一下上级的任命,豫中支队,由我担任支队长,孙鹤峰同志担任支队政委,冯金祥同志担任副支队长,徐子威同志担任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原独立旅旅长戴昌兴同志,以太岳军区第四分军区副司令员仍兼任独立旅旅长职务,在我走之后,代理第四分军区司令员。”话说到这里,戴昌兴明显的脸色一变,连司令员的职务都由他代理了,这样的现状,让他有些接受不能。他不是说自己当不了司令员,而是说,四分区是何远的老底子,难道他现在连这里都要丢掉了吗?如果一定要派一个人过去指挥作战的话,他宁可那个人是他,而留下来的是何远。
戴昌兴想到便说了出来,只听他说道:“首长,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要不然,我去跟上级说说。四分区是你一手带出来的,这些兵马,我也不可能完全控制得了。要是需要一个人去统筹前线的战斗,还是应该由我去!而不是由你去啊!难渡黄河,这危险就在眼前,怎么能够让堂堂的分军区司令员去冒险呢?更何况,我们还远远没有到这个需要玩儿命的时候!小鬼子是很厉害,但还没有厉害到让我们四分区都忌惮的地步!兵力都拉上去打,我就不相信了,日本人真的有那么厉害?!”
何远没有平日里的急脾气,见他着急,而郎博浜也是一副差不多的表情,便笑了笑,“你们这是干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的了,这么担心干什么?就是怕你们想歪了,我才自己来跟你们说这个问题!我告诉你们,这一次难渡黄河,危险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身后有四分区数万的兵力在黄河这边,随时可以增援!这就是我的底气!我不是毫无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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