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老者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拐杖，缓缓离开。
“古爷爷！”
坐在李十二身边的高乐乐，在看到老者容貌那一刻时，却愣住了。
“滚！老不死的残废！”
那些人将老者一推，迅速坐在桌子上。
“古爷爷，来我这坐。”
高乐乐看着对方手里的长刀，并没有去惹事。
虽然心里很生气，可她不想连累李十二。
毕竟这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而且真要出事了，也容易连累古爷爷。
“乐乐？你怎么在这？”
老者颤抖着走过来，慢慢坐在高乐乐旁边的椅子上。
“我来给姥姥求药。”
高乐乐给李十二他们介绍道：“这位是古爷爷，我在京城认识的朋友。古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一名消防员。有次为了抢救一名在家玩失火的小姑娘，被门口的煤气罐给炸断了一条腿……”
说到这，高乐乐脸上写满悲伤。
“算了，不值一提。”
老者笑了笑，眼中仍旧带着年轻时的桀骜。
但，多了一分苍老……
“值得尊敬。”
李十二点点头。
肯为他人而牺牲自己的人，很伟大。
即便以他数万年的目光来看，老者仍旧值得尊敬。
无名英雄。
人活一世，但求无愧于心。
“老人家，你也是来求药吗？”
李十二看面前老者，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来到这里。
并没有带什么随从。
而且穿着朴素，脸色也有些苍白。
看样子，应该是病了。
“是啊……我的腿残废几十年，全靠我的老伴照顾着。”古老爷子说到这，眼睛有些湿润。
“可现在，老婆不行了，医生说活不过三个月。”
“奶奶怎么了？”
高乐乐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她和眼前这位老者算是相识，也对老人的家世十分了解。
古彦军早年是消防员，在一场事故中断掉双腿。
后来就靠捡破烂为生。
甚至闲下来的钱，也都捐给那些没钱念书的学生。
靠着捡垃圾，他一共资助过十几名学生，可没有一人回来看过他。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后来高乐乐得知这个情况后，将自己家海盗船娱乐城里的垃圾，全都交给古彦军。
也算是帮助这个家庭一把。
古老爷子倔得很，给钱从来不要。
现在老奶奶病了，无疑揪动高乐乐的心。
“癌症……”
古彦军叹口气，眼眶还是湿润了。
“我本不应该这样畏惧生死，可若是这病在我自己身上，也就罢了。”
“老太婆跟我一辈子，受尽白眼，不离不弃，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遭罪啊……”
说到最后，这位坚强的老者，还是没能忍住泪水。
“药王谷在渡口处要收取好处费，而且五百多米宽的江面，你这腿脚……”
李十二有些意外。
“老家伙在渡口跪了一天一夜，最后一群人众筹，给他弄了个破游泳圈。”
就在这时，他们桌子旁走过来一名男子。
男子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身上穿着名牌西装。
看样子很有钱。
可言语，略显浮夸。
“早上我们就已经游过来了，这老家伙足足游到中午，我真担心他死在江里喂鱼。”
男子冷哼一声，喝了口啤酒。
打了个嗝。
李十二看了老爷子一眼，终于明白老人家为什么嘴唇惨白，另外一条好腿，也有些不听使唤。
原来是在水里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