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木说出了自己心中答案的时刻，他不由得感到极为忐忑。
对于兑换规则的详细内容，神文里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之前的判断只能够算作是他单方面的假想。
兑换的条件，是“必须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出于主观意愿开口说出想要兑换的商品”。
季木并不确定，自己现在近似处于梦境中的情况究竟能不能算是意识清醒。
“出于主观意愿”这点，似乎还算满足，毕竟是季木主动提出兑换的要求。
至于“开口”，他不清楚幻梦中的行动是否会直接与现实世界挂钩，但想来应该不会那般。
先前，为了躲避紫眸人的追击，季木被迫向着光潮的方向奔逃了数公里，但一直没有发现所谓的尽头。
这个世界，多半是由学园以某种不可知层面的力量构建出来的夹层之梦。
它既是真实，也是虚无。
这样的结构，还不是如今的他所能够理解的范畴。
人类时常会出现说梦话的习惯。
如果学园利用了这一点，将他在真实之梦里的行动与现实同步，那么“开口”这一条件勉强也能被满足。
剩下的“头脑清醒”，倒实在是不好说，完全就看“于幻梦中尝试进行商品兑换”究竟是不是回到现实当中的真实突破口。
这是季木的第一直觉，也是正确的可能性最大的一个选项。
哪怕失败了，多半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不过是为了脱离此地的一个试验，季木当然不会因为这样简单的状况而迟疑不决。
而假若这条路径的确是错了，季木也还有其他方向的思路。
既然他出现在这个世界并不是考核之中的正式一幕，而有点类似于突然袭击的味道，那学园此举的目的，也不一定是要置他于死地。
也许就像一些恐怖电影中的桥段一样，主人公在梦境里被鬼魂杀死之后，会立即惊醒，仅仅当其是一个极为逼真的噩梦。
但是季木不敢去赌，因为其中包含着太多的危险与变数。
学园故意把他拉入到这里，然后将身边的诸多学生都改换成这种紫眸的怪物，它的目的究竟会是什么？
季木回忆起自己来到学园的半个多月中所经历的场景，好像并没有出现过相关的信息。
紫眸……
那种诡异的眸色，多半不会是什么遗传病的一种。
在这个恐怖异常的绝望学园，就连鬼魂、神明一类的存在都能够堂而皇之地在众人的认知中出现，那么紫色的眼眸相比起来就算不上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了。
尽管如此，季木仍然感到这些古怪的紫眸生物的出现不会仅仅是学园的随意之举。
但这一切，还需要后期的验证。
他现在掌握的东西实在太少……
“是生……是死？”
成败仅在一瞬之间。
当季木再次睁开双眼的那一时刻，他发现自己正安静地站立在人群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