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这样的话……
就几乎没有尝试与“他”交流的时机了。
必须……尽快从这里通过才是。
假使再继续逗留下去的话……
——周边那些已经因此而停滞了的人潮……将可能会产生某种难以估量的变化。
所以……
——我再一次……向着不知是要去往何处的前方迈出了脚步。
但……
当我快要从“他”的身畔经过的时候……
我还是遵从着那一“选项”如是发问——
“这张绿色的纸片……它到底是什么呢?”
原本……
对于这一疑问是否能够得到解答……我是几乎不曾抱有过任何希望的。
可是……
在我从“他”身旁跨出了那一步的时候……
从并不遥远的身后……
传来了宛如地缝里隐隐呼啸的风声一般阴冷、暗沉而又含糊不清的声响。
“他”……
不对……
这里……应该要用“她”吗?
“……通往天国的……赎罪券……”
“……银河铁道的……列车票……”
那是……尚还透露出些许稚气的少女的声音。
这个人……
不……
这个孩子……
如果只是从声音上来判断……“她”兴许还没有我那般大吧。
一时间……
我的脚步竟有些凝滞住了。
“你……知道……μ……吗?”
那个声音,如是问道。
“如果……你……遇见……她……”
“请……为我……向她……问好……”
面具上……
——那未曾掩盖双眸的空洞中……缓慢地流出了鲜红的某物。
那是……
“你……挚爱……的……爱丽丝……在哪里?”
这般的话语说完——
那个少女的脸上所佩戴着的面具……
——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
宛若墙壁上的涂层一片片地剥脱……
那张脸……
不……
那个东西……它还称得上是一张“脸”吗?
简直……
……就犹如一个巨大的蜂巢一般。
在那无数绽裂的、黢黑的腔隙之间,大量蜷曲、蠕动的蠕虫坠落向地面……
“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
“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
“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
“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
“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
“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啪叽”……
一声声地——
血肉绽开……
四分五裂……
甚至……
就连那个原本应该是“头颅”的身体部位本身……
——都扭曲成了“莫比乌斯环”般不应于人体之上出现的、不可名状的曲面。
一股浓郁的甜香……伴随着几乎快要令人窒息的恶臭传来。
毫无征兆地……
那个“东西”,在遽然之间拨开云层照射至此的、异常明亮的月光下……
就好比一尊靠近了炉火的蜡像——
一滴一滴……
——逐渐地销化、溶解了。
……
“请各位出示车票。”不知什么时候,三人座位的旁边,站着一位头戴红帽子的高个子乘务员。捕鸟人默默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列车员稍微瞥了一眼,立刻移开视线,询问似地把手伸向乔班尼他们一方。
“啊,糟了!”乔班尼窘困了。正当他扭扭捏捏不知如何是好时,柯贝内拉却大模大样地拿出一张灰色的小车票。乔班尼手忙脚乱地试探着摸了摸上衣口袋。他**地想:说不定揣在里面呢。他的手一下子触摸到一大叠纸片,心里便琢磨起来,是什么时候放入了这玩艺儿呢。急忙掏出一看,原来是一张折成四块像明信片那么大的绿纸片。列车员伸手在等着呢,管他三七二十一,先递给他再说。他这样想着,便递了过去。列车员立正站直,恭恭敬敬地打开查看,一边看一边不停地摆弄上衣的纽扣。与此同时,灯塔看守也从下往上关注地探视。乔班尼想那应该是一种什么证明,顿觉心头一阵激动。
“您这是从三次空间世界带来的吧?”列车员问。
“我也不知道。”乔班尼以为没问题,抬头笑道。
“可以了。南十字星车站就是在下一个三次元空间。”列车员将纸片还给乔班尼,又转向别处去了。
柯贝内拉迫不及待地匆匆翻看那张纸片。乔班尼也想快点好好看看。然而,那上面只是印满黑色蔓草图案的花纹和十几个奇形怪状的字。在默默注视的时间里,竟产生一种被其吞没的感觉。
捕鸟人不禁从旁惊叹;
“哎呀,这可是件宝贝!只要有了它,就可以上真正的天堂啦!何止天堂,这是一张天南地北畅通无阻的通行证呀!怪不得,在这不完全的幻想四次元银河铁道上,可以自由往来、东游西逛呢。原来你们俩并非一般人物。”
“我简直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乔班尼红着脸答道。他又把它叠好放回衣袋里去了。然后难为情地与柯贝内拉又装作凝视窗外的景色。他隐隐约约地感到那个捕鸟人在不时地望着这边,好像还在一个劲儿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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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