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
妙峰山。
当每天的阳光,斜斜照进竹林精舍的禅房内,一尊香案上的白玉观音时,妙妙上人都会在这一刻,从入定中醒来,结束了一天的修炼。
没有人知道妙妙上人的出身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妙妙上人的修为有多深厚,更没有人见过妙妙上人的真面目……
据说,妙妙上人有千变万化的手段,有时候是千娇百媚的妙龄少女,有时候是浓眉大眼的抠脚大汉,有时候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有时候又是面如冠玉的少年郎……
妙妙上人绝对是这个时代最传奇的人物之一。
世人只知道,只知道这些年来,凡是登上妙峰山,想跟妙妙上人决战的修炼者,全都铩羽而归,而且谁也不敢提及与妙妙上人相关的事。
此时的妙妙上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僧,慈眉善目,穿着一身青色的僧袍。
僧袍浆洗得发白,甚至还打着补丁,但妙妙上人依旧毫不在意的穿在身上。
盘膝而坐的他,神色虔诚,一脸专注,手持红色木鱼,温润如水的目光,始终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香案上的白玉观音。
香烟缭绕的精舍内,幽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即便没有回头,他也知道,此时的鲁千叶,就跪拜在禅房外。
“唉……”
妙妙上人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中,枯瘦如柴的手指,微微一动,身后五步之外的竹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痴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竹门一打开,妙妙上人的平静如水,没有半点波澜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入鲁千叶耳中。
直到此时还依旧跪拜在地鲁千叶,年过十八的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有着不亚于活跃在现今荧屏上那些小鲜肉的英俊脸孔,同时还有这那些小鲜肉一辈子都不可能具备的英武之气。
眉宇之间的英武之气,像溪流般,潺潺而动,一双眼睛都是灿若星辰,光华内敛,隐隐有琉璃般的光芒,莹莹滚动着。
虽然跪伏在地,在腰板却挺得笔直,犹如一杆标枪钉立在地,哪怕是千军万马的碾压摧残,也无法让他为之折腰。
听到妙妙上人这话,鲁千叶斜飞入鬓的双眉,不由得微微一颤,嘶声道:“老禅师,我的家族,此时正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不能再继续留守在老禅师的身边,还请老禅师准许我下山。
处理完家族的事,我会再次返回老禅师身边,继续追随老禅师修炼。”
妙妙上人虽然没有收鲁千叶为徒,但却对鲁千叶倾囊相授,毫不藏私。
由于至今没有师徒名分,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允许鲁千叶称他为师傅。
“痴儿,邪神降临京城,也是迫于无奈,同时更是为了解决当年的恩怨。”
坐在蒲团上的妙妙上人,并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外面的鲁千叶,语重心长的开导着,“冤冤相报何时了。
五年后的今天,邪神再次踏足京城,势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以他桀骜不驯的性子,肯定会新账老账一起算。
你们鲁家,在没有认清形势的情况下,就在吕阳和齐真君两人的相继撺掇下,公然挑战邪神的权威,不肯取消与顾家的婚约。
唉,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妙妙上人把对京城如今的局势,如数家珍的娓娓道来,鲁千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