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头陀低着头，回道。
这话，荀亚问过不止一两次。每次都是相同的结果，奈何荀亚不甘心。堪塔斯森林太特殊，荀亚纵然想带走螣师也有心无力，所以他盼着螣师主动走出九原。
荀亚行事诡谲，性格桀骜不驯。
像白头陀这种跟着他做事的人，都不敢随意劝解。
“没有啊，她难道猜到了什么？”荀亚噙着笑，眼底涌动着疯狂和炙热。枉他在南疆布局，却没能引来想要的人，真可惜。片刻，荀亚道：“螣猄人在何处？”他嫌螣猄多事，让黑风岭将人从西北城引走。这会儿，突然想起螣猄就问了起来。
“雾语山。”白头陀遥指雾语山，说着。
螣猄太强，黑风岭怕坏了荀亚在蜜城的布局，主动将人引出蜜城。
“黑风岭人呢？”荀亚眯着眼，随口道。
白头陀微怔，说道：“雾语山。”
“蠢货。”荀亚骂了一句，嫌弃道：“联系黑风岭，让他滚回来。还有，通知荒国那边，让他们提防螣猄和螣蛇族的人，别暴露行踪。”但凡白头陀说黑风岭在蜜城，荀亚都不会说什么。偏偏白头陀说黑风岭在雾语山，荀亚就知黑风岭中了招。以他对螣猄的了解，黑风岭应该还活着，至于会不会断手断脚，就难说了。
“什，什么？”白头陀一僵，傻眼。
“螣猄，连我都不敢小觑。黑风岭肯定自作主张，你联系看他还活着没，活着就滚回来。”荀亚翻着白眼，不耐，又多说了两句。说时，抬头看了眼天阴家，眼骤沉。
三化流之那蠢货，果然失败了！
连拖延时间都不会，难怪他们能败掉三头化骨蛇族万年基业。
可惜，阿克儿达玛太偏僻，没多少油水。
荀亚舔着嘴，嫌弃撇撇嘴，倒没再惦记三头化骨蛇族的领地。毕竟，那地方他搜刮过几遍，除了盐碱地别无他物。荀亚想不明白螣蛇族为何会安排三头化骨蛇族入驻阿克儿达玛……
“我马上联系黑风岭。”白头陀脸微变，急声道。
嘟嘟——
通讯器一遍遍响起，始终没人接通。
“主人——”白头陀拿着通讯器，无措看向荀亚，通讯器没接通是不是意味着黑风岭死了？但，这话白头陀不敢说，他怕 激怒荀亚，同时也心怀侥幸，希望黑风岭还活着。
“螣猄，竟也变了。”荀亚唏嘘一声，惋惜道：“不用再联系，黑风岭已经死了。”当年，螣猄因心太软，没少被他和螣师责备。数十年过去，昔日青葱少年也能面不改色杀人了。
白头陀望着唏嘘感叹的荀亚，禁不住心梗。
这幅自家儿子终于长大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那，夜战还要动手吗？”白头陀憋屈道。荀亚没开口，白头陀不敢提复仇半个字，跟在荀亚身边百余年，没人比他更了解荀亚的冷血和残暴。看似温文尔雅，实际上比谁都冷血无情。
说起来。
当年，他亲眼目睹荀亚刺穿螣猄的心脏，将人推下悬崖。
时至今日。
他又准备算计螣猄，白头陀忍不住为螣猄掬一把同情的泪水。不过，相较于螣猄，白头陀更心疼螣师，被荀亚惦记上，就别妄想能脱身。这次南疆能躲过，待他日堪塔斯森林全面解禁，荀亚必定会深入九原，那时螣师又能躲去何处？
瓦尔纳再大，岂能大的过荀亚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