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了一群蜜蜂,它们正在勤劳地在蜂巢里出入,翅膀扇动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这些蜜蜂给蜂巢带来了繁荣,拿破仑的族徽是蜜蜂,这个联想让他的脸一下子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试图挡住他那双很漂亮的手,可她做的抵抗却是徒劳的。
她很累了,想要休息,但年轻而旺盛的精力却让他没有停止的打算。
这张躺椅其实很适合午后小憩,他确实想得很周到,不过她更希望他能有点节制。
西弗勒斯以前也是一样,宁可喝魔药也不肯在这方面节制。
如果她没有媚娃血统所带来的美丽,他们还会爱她吗?
这个问题就像问莱姆斯,如果你不是狼人的话,你会不会幸福一样。
也许他会平静而安稳地度过一生,却不会碰到唐克斯,一个什么都不计较,只想跟他在一起的傻女孩儿。
她不该和莱姆斯一样否认自己是怪物的这一面,这是阿不思的教育,因为他总是隐藏自己是个同性恋者的事。
但她觉得羞耻极了,恨不得用什么东西把自己给遮起来。
“别动啊。”她听到利昂的声音说,他就像在欣赏肖像画一样,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躺椅上的乔治安娜。
“你走开!”她用盖在身上的丝绸薄被背对着他,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我看过莎士比亚的作品,以前我觉得他根本没法与高乃依或拉辛媲美,读莎士比亚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在她背后说“真是惭愧。”
我把眼睛当作画家,把你的肖像描画在我的心上。
她想起了那首诗,她头一次读到的时候,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将它和蒙娜丽莎、以及那个很喜欢在卧室里看着她的士兵联系在了一起。
可惜蒙娜丽莎是个假的美人,她是虚构出来的,不如真正活着的女人那么自然鲜活。
她缓缓转过了头,穿着上校制服的男子眼神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她指着桌上插着大丽花的花瓶“把它给我拿过来。”
法兰西第一执政就像个士兵一样,听从她的命令,将花和花瓶一起拿过来了。
“选一朵你喜欢的给我戴上。”她柔声说“剩下的随便你怎么放。”
他又照做了,他选了一朵粉色的大丽花插在了她灰色的头发上。
然后他就像完成了最后一笔的画家一样倒退了半步,欣赏自己的作品。
“还有其他的。”
“不需要了。”他仔细端详着她“真是杰作。”
“我想吃糖果。”
“说吧,想吃什么糖?”他大方得说。
“Trick or treat。”她用英语说“万圣节那天我想发点糖给孩子们吃。”
“现在情况还没那么糟糕。”
“我说了是我想吃,而且我还要种痘给小孩子们看。”
他一脸幸福的样子,看起来想扑过来。
“别动。”她警告着“到那边坐下。”
波拿巴叹了口气,照着她说的又重新回到之前坐的椅子上,浑身上下写满了桀骜不驯,就像不听从命令的士兵。
“你怎么来了,马丁先生呢?”
“你找他来干什么?”
“我想问他关于法兰克福的事。”
“你问吧,我回答你。”
“今天戈丹和我说,有个犹太人想见我,我在想通过他和威尔士王子有点实际接触。”
“什么?”他用震耳欲聋的声音问。
“威尔士王子要是缺钱,你借钱给他花,以后他就不会被议会那么牵制住了,那家犹太人兄弟英国和法国各有一个留守。”
他揉了揉鼻子“就这些?”
“他家还有个人在做走私生意,搭的是缪拉的胳膊,有人问我要不要也在法兰克福做走私生意。”
他盯了她一会儿后问“你就这么全部跟我说了?”
“我不想做走私,我想开糖厂,你不是说过想在法兰克福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