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也在缩减开支,以后餐厅供应的面包会减少,但我会用通心粉和米饭代替,行圣事关键在于心,而不在于形式,我想第一执政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谢谢您,帮了我大忙。”波塔利斯兴高采烈得说,刚想转身离开。
“您还有什么事?”乔治安娜客气的问。
“昨天第一执政颁布了对政教协定的《组织条款》,我觉得您最好看看。”波塔利斯在门口小声说,然后彻底转身走了。
“吝啬鬼。”等波塔利斯走后,乔治安娜对着无人的门口说。
她刚才对波塔利斯所说的是美化过的,拿破仑·波拿巴就是舍不得在“过场”上花太多钱。
布鲁日运河的清淤的工程款还没着落呢,他打算让愿意出资的人用自己的名字为港口命名,不过目前还没人“上当”。
这时她又拿出了亚当·斯密的《国富论》,翻到了论便利社会上也的公共工程和公共设施那一页。
公路、桥梁、运河要由它的商业用途来建造和维持,断不能在荒凉无人通过的地方单为了增益附近宫殿凭窗远眺的景致而大建,欧洲许多运河通行税或水闸税是个人的私有财产,这些人为了维持这利益,自竭力维护这运河,如果不加以整理,航行就会变得不可能,他们的收益页会跟着消失。如果运河的通行税交给那些利不干己的委员们征收,他们对通行税的工程维持一定不会像个人那样注意。
可是维护公路的通行税,却不能随便赠与个人,因为运河不修理会变得不能使用,而公路不会,即便公路不修理也不会影响通行,这通行税将由个人收走,因此这一类工程的通行税由委员会或保管员负责。
加斯顿·马丁毫不掩饰自己对塞尼山路的贪婪,他现在还在帮乔治安娜支付100个马穆鲁克的军费,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他。
路易十四修建凡尔赛宫是为了搭建国王的舞台和祭台,因此极尽奢华、宏伟无比,现在里面住的都是残疾士兵,维持它还需要花费大笔钱,并且不带来收益,还不如任其腐烂了。
修路是一件极重的劳动,过去农民每年服修路徭役12到30天,民工是提供劳力的,役夫则是负责携带牲口的,两边的劳动强度不一样,造成了很大的不公平,双方经常为此争执,导致拖延委托。
从各村庄抽掉的劳力不熟练,干活又不起劲,路易十六体恤民意,不让他们修了,他们又暴动了。
1776年2月杜尔哥取消了傜役制度以前和1776年8月恢复傜役后,好几位巡按按照用征收捐税的办法代替无常服役,以便雇佣专业劳工,为了修建3法里的公路,征用民工和车辆的费用可达62.4万里弗,但如果换成沿途征税24万,雇佣专业劳工的办法,则可以建造6法里的公路。
10万劳工7万匹马,12天就要花费193万里弗,3000万法郎如果这么用的话半年就没了。
也就是说修建圣马丁运河还可能要追加金费,这些有经验的劳工再去修别的运河就会比完全没有经验的民工要快得多,她要想办法征税,然后出工付酬,不然工期延误不说,这些有经验的工人也会散了。
她正心烦的时候,窗外又响起了打网球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书本,正好看到凭窗远眺这个词,于是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向了网球场那边。
那里就是网球场宣言颁布的地方。
有人打球就有人赌博,不论拿破仑是不是下了禁令,与其让他们非法赌博,不如让他们合法得赌算了。
波拿巴第二次从第戎出发的去意大利,为了筹钱银行家就建议他用彩券的方式募捐,只是这一次彩券中心不能安置在圣母教堂了。而且她还要给教会面子,不能做得太声势浩大。
赌博不是好习惯,贪婪是原罪,说服教育要是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干什么用呢?
人被逼到绝境了,就会铤而走险。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象着10年前的波拿巴上尉也和那些围观者一样,在杜伊勒里宫看热闹,后来他看到瑞士雇佣兵的惨状,吓得跑到了附近的酒馆里。
这样的小人物怎么会成为法兰西第一执政,取代国王成为杜伊勒里宫的主人呢?
可是她也记得当时在酒馆里他那与其他客人不一样的气度,就算穿便服,他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那个科西嘉矮子就是有这种魔鬼一样的魅力,让众多男男女女为了他不顾一切,甚至包括牺牲自己的性命保护他。
山与山不相遇,人与人总相逢。
她真想知道上帝安排她认识这个人到底是在考验她,还是在做实验。
她离开了窗边,回到桌边继续工作。
虽然她可能也成了平民眼中坏透了的“吸血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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