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里暴乱仍在继续,巴黎街头一片狼籍,再也不是过去的浪漫之都了。街道两旁的奢侈品商店被拆得面目全非,但没人进去抢里面的东西,人们淋上了汽油,将那些昂贵的商品全部一把火烧了。
为了阻止火势蔓延,消防队试图冲过拥挤的人群,对那些店铺实施救火,不过示威的人们却阻拦了消防车不允许他们前进。于是这火不仅将奢侈品商店给烧了,连楼上的民居也跟着倒霉,有人在铁制栏杆边拴了床单,顺着它自己跑到地面上。装甲车和军警出现在了街头,仿佛巴黎成了战地。
“帕拉塞尔苏斯。”龚塞伊发出惊呼“这世界是怎么了?”
“怎么没有看到标语?”菲利克斯说“游行示威都会举着标语。”
屋子里的三个大人都看着他。
“我爸爸的兼职。”菲利克斯无所谓得耸肩“只要有人付钱,他就会去举标语。”
“水晶球只能反映出局部。”尼克勒梅最后的学生克里米安说。
“至少他们没有攻击人。”西弗勒斯轻描淡写得说“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这怎么能叫走运?”龚塞伊不满得嚷嚷。
“法国大革命的时候,穷人会将贵族杀了,却不会动他们身上的财物,你觉得这不叫幸运?”西弗勒斯问。
“这太野蛮了!”龚塞伊说。
“没错,太野蛮了。”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过了两百年我们确实文明了不少。”
龚塞伊盯着他一会儿,将视线又转到了水晶球上,上面又出现了波莫娜的脸。
“她是唯一的线索。”克里米安说“现在她怎么样了?”
“她在昏睡。”西弗勒斯轻描淡写得说“她中了诅咒,过一段时间就会昏睡一阵。”
克里米安怀疑得看着他。
“有办法阻止吗?”龚塞伊问。
“这个水晶球展示的是未来。”克里米安说“老师说上次格林德沃在巴黎制造混乱的时候它也现形过,莉塔·莱斯特兰奇最后还是死了,不过他最后阻止了格林德沃的计划。”
“这是命运。”西弗勒斯冷冰冰得说。
“我讨厌这个说法。”龚塞伊揉搓了一下脸“我想我想好我要什么加薪了,老板。”
“我不会帮你拯救这座城市,但我会派人来。”
“谁?”龚塞伊问。
“波莫娜的学生,一个毕业后无所事事的小子。”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等我们回来我会告诉你。”
“他肯干吗?”龚塞伊问。
“在好管闲事这一点上,他们这一派得到了传承。”
“白巫师的门徒还要分派别?”龚塞伊问。
“我继承了白巫师的炼金术,她继承了白巫师的‘好心肠’。”
“你打算不‘多管闲事’?即便你知道整个欧洲都要因此陷入混乱?”克里米安不敢置信得说。
西弗勒斯讥讽一笑“我可不是英雄。”
“你上哪儿都那么喜欢树敌么?”龚塞伊问。
“看来你得不到梅林勋章是有原因的。”克里米安说。
结果西弗勒斯却大笑了起来。
“你可真幽默。”西弗勒斯笑着摇头“走吧,我肚子饿了。”
“他这是怎么了?”克里米安问龚塞伊。
“我不想谈论老板的隐私。”龚塞伊说,然后拦着菲利克斯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吃饭。”
“能不能别幻影移形了。”菲利克斯惨白着脸说。
“就在巷口的餐馆,你也去吗?”龚塞伊问克里米安。
克里米安看起来犹豫不决。
“来吧。”龚塞伊友好得说“加入我们吧,朋友。”
“谁能让他别那么惹人厌?”克里米安问。
“我想没人可以。”龚塞伊笑着说“这就是他的风格。”
“就连波莫娜也不行?”
“你最好别提这个名字。”龚塞伊收敛了笑容。
克米里安震惊得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