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个。”盖伊塔诺,也就是那个“教员”举起了右手,他的手掌伸得笔直,斜指着天空。
亚利桑德罗皱起了眉。
“把手放下。”他厌恶得说。
“这是法国人的军礼,或者说是士兵向波拿巴行的礼。”盖伊塔诺把手放下了“就像是古罗马士兵向凯撒致敬,另外还有人称呼他为元首。”
亚利桑德罗冷笑一声“还差一个墨索里尼。”
“谁是墨索里尼?”盖伊塔诺问。
亚利桑德罗没有做声,他看着面前浓雾笼罩着的大海。
“你听说过波拿巴在埃及做的事了?”盖伊塔诺问道。
“你是说法国舰队被烧的事?”亚利桑德罗问。
“我听说一个传闻,马哈默德曾经亲自出现在波拿巴的面前,他说‘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管理马木留克人,我把他们交给你了,你把权力授给了舍伊赫和乌列马们,所以你的一切事情都会很顺利’。”
“我不明白……”
“先知授予了他权柄,就像上帝给了国王权力管治世人,一个接受过启蒙思想的革命者居然在埃及搞君权神授这一套。”盖伊塔诺冷笑着说“根据古兰经的戒律,***是不可以喝酒的,但是穆福提却拟出了一个提议,如果新教徒能够以善行来赎自己的罪过,那他们作为***教徒事可以饮酒的,每个人至少要拿自己收入的十分之一用来施舍或者用于做善事,而已经成为教徒的,则要用自己收入的五分之一做施舍。”
“他们要卖朗姆酒给土耳其人?”亚利桑德罗不可思议得说。
“戒律不是每个人都会严格遵守,看到贩糖的商船肯定会有人问有没有酒,你觉得新教徒或者波拿巴会感觉到自己的罪过么?”
亚利桑德罗盯着盖伊塔诺的眼睛,这时海面上传来了“哗哗”声。
浓雾中一条小船正缓缓驶来,船头有一盏油灯。
“来吧。”盖伊塔诺拍了一下亚利桑德罗的肩膀,也弯下腰拿起了放在码头木板上的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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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桑德罗举着手电,在入夜后无人的文森城堡里寻找着“标志”。
作为一个军事堡垒,它并没有凡尔赛的富丽堂皇,而且看着还有点像监狱。
也正是在这个城堡的壕沟里,昂基安公爵被枪决了,著名的女间谍玛塔·哈里也在城堡的壕沟中被枪决。
玛塔哈利其实是个荷兰人,但是她却自称是来自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公主,兼具着东方神秘风韵和傲人身材,非常适合表演有东方气息的婆罗门艺术。
那个时代的西方人都对东方充满了兴趣,尤其是印度,那是波拿巴渴望征服的下一个目标。
他有点像无情的男子,在埃及美人的枕边躺过后就失去了兴趣,毕竟真的到了埃及后,那些传说中的古城和法国人的想象相差太远了,他们更怀念威尼斯知书达理的文明人,渴望意大利的美食,万分期望离开这片满是黄沙的荒凉土地。
曾经灿烂的埃及文明好像没有留下什么,甚至法国人能比埃及人更加准确得预测尼罗河泛滥的时间,那一天开罗到处都张灯结彩。
征服者永远都是对征服感兴趣,当埃及的穆福提们发现法国远征军不去教堂,也不去清真寺的时候他们觉得这些法国人是可以归化的,双方进行了长时间的拉锯战。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心念念,想尽办法攻克这个“堡垒”。
但他要是一直都攻克不了,那么就会另外选择一个目标。要驾驭波拿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论是上帝还是穆罕穆德都做不到,反而被他利用了体制的漏洞,让宗教为他的统治服务。
如果穆圣真的曾经显灵,并且给予了他权力,让他一切很顺利,那么后来他不顺利是怎么回事呢?
为了装饰那个位于杜伊勒里宫的饭厅,法国购买了威尼斯的手工玻璃支型灯,他们还打算打造一个招待苏丹使节的地方,这个地方也要用到很多威尼斯的玻璃,如同阿拉丁神灯里的城堡。
倘若波拿巴让法国实现了一夫多妻制,那么琳达就要成为他后宫的成员了,她是那么没骨气的女人么?会和格拉西尼一样逃跑吗?
格拉西尼和她的情人跑到了俄国,波拿巴并没有去追,琳达跑了肯定会去威尼斯,只有那里才有回到这边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