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士亲王与玛利亚结婚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或者说他变得和刚翻过阿尔卑斯山的拿破仑·波拿巴一样,拿着新婚妻子的肖像四处炫耀。作为中间介绍人,或者说不得已成为中间人的德文郡公爵夫人必须在剧院里听他无休止的示爱、炫耀,而其他贵族包厢里的人们则拿着望远镜和长柄眼镜“看戏”。
他把他的夏娃绘制在了一个挂坠盒里,里面只有她的一只眼睛。同样他也送给了玛利亚一个挂坠盒,里面也有他的一只眼睛。
此时的欧洲有用微肖像做礼服扣子的传统,这种浮夸的首饰还是法国舶来的。
乔治安娜也有一个手镯,里面放着波拿巴的一缕头发,就像他的手上也有她的一缕头发。
万幸的是这次出发她将那个手镯戴着,于是将它戴在了右手上。
只是戴着它签字很麻烦,在从塞弗尔陶瓷厂的账上转移5万法郎的信件签字后,她就把它摘下来,戴在了另一只手上。
然后她把这封信,连带着一份购物单交给了玛蒂尔达。
“你把这封信交给与雷卡米埃银行,从他那里支取这笔钱,然后买单子上的东西,剩下的钱归你们了。”乔治安娜对她说道。
“谢谢,夫人。”玛蒂尔达双眼放光得说。
“要有节制,还有注意要低调。”她柔声嘱咐着“我可不想你们像奔跑的滴水兽似的,你要有大宫女的样子。”
玛蒂尔达明显听不懂这句巫师谚语,但乔治安娜却不想解释太多,让她下去了。
以前她的花销不大,用不着会计,现在她急需一个。
玛蒂尔达和其他侍女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奶妈,她们是年轻姑娘,一个月12法郎的薪水确实太低了。
这次买东西的钱如果她们会杀价,那么就会剩下很多,如果不会,那么钱就被别人挣走了。
她学不来波拿巴那种出手阔绰,却还算认可在家要简朴,在外面要体面。要成一个家需要很多钱,拉纳就是因为在装修时花太多钱,亏空了近卫军的军饷才被安排去安特卫普的。
买首饰和衣服她花光了流动资金——生活费,现在只能先从塞弗尔的账上透支,但是这笔钱还是要还回去的。
等玛蒂尔达欢天喜地得走后,她看着窗外,平安无事渡过了一夜后,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那只怪鸟说不定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鸟身女妖和媚娃一样,只有女性,所以她们如果想要繁衍也会和媚娃一样,找人类的男性,也许她们只是来觅食或者是找伴的。
降低关税工业家会很高兴,可是国库会很不开心,就为了钢铁免关税的事已经吵翻了,再给那些纺织品减税,恐怕戈丹也要闹罢工了。
既然壁垒已经建了起来,就要好好利用,她“记得”以前罗斯福新政扩大内需的办法,那就是增加底层人民的收入和休息时间,这样他们才会有钱和时间提高生活品质,不会光买便宜货或者存钱不花了。他们会寻找一个质量和价格的平衡点,如此一来鲁昂的纺织品才会有比“价廉物美”的英国货更有竞争力。
鲁昂的城郊有个叫“瑞士谷”(vallon suisse)的地方,里面居住的基本上都是从德国和瑞士那边过来的廉价劳动力,他们说的是德语,反正在高乃依的时代它就已经存在了。
要求工厂主涨工资,不如开辟牧场、农场、苹果树林和酒厂,这些酒、肉、谷物又能增加税收,另外那些造船厂的工人也要给他们安排出路,海运现在这样,他们的工资也够呛,反正想办法开源就对了。
他们只在鲁昂呆三天,明天就要启程去别的城市,她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来,再说今天她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她们不会来了。”菲格尔也看着窗外说“可能她们真的是路过。”
她没有多说什么,带着菲格尔和菲丽尔一起离开了套房。
这次她们去的地方有点远,位于圣埃尼昂(mont-saint-aignan)山上,鲁昂大学就位于那里。
巴黎的大学建在繁华的拉丁区,而鲁昂大学则建在远离市区的地方,这主要是为了避免学生们分心、专心读书。
当她来到楼下的马车前时,亨利·贝克尔和让·雅克·勒克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你们跟我们走。”乔治安娜对他们说,然后就上了马车,菲丽尔和玛格丽特紧随其后,菲格尔骑上了一匹白马,和鲁昂驻军派的卫队一起围在马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