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的脸色看起来很平淡,好像在敷衍了事。
乔治安娜很快就明白了,这估计是“帮忙”。常有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就读名额的时候,穷学生会被富有家庭的挤走。虽然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士兵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他不如活着的蕾拉父亲有用。
更何况如果那个叫雷拉的女孩实在不可用,那就到把她送到“女子学校”去,虽然那个所谓的女子学校还是没影的事。
这两个人一说一唱,差点把她绕晕了。估计还是有人更希望拿破仑带约瑟芬出来,她不仅是有合法手续的妻子,而且还更会接待人。
她也没有闲着,如果她也呆在行辕里,那她就不会知道大学的情况。当然她不出去,也不会惹祸,耽搁那么多人的行程。
反正他们就想听都是她的错,还是她自己承认的。
她忽然间知道西弗勒斯说的,阿不思做什么都是对的,你不听他的话就是你有错是个什么感觉。
她很难和夏普塔尔这种做不来投机生意的人解释,荷兰的郁金香狂热、英国的南海泡沫、法国的密西西比泡沫。还有将来会随着铁路时代到来的英国铁路投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投机客都相信自己抓住了机遇,能赢来暴利。
这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日本的楼市泡沫破裂前也有很多人相信房地产会一直涨下去。
这才是最为致命的。
当时的英国铁路已经超过了运河和马车,成了英国主要的运输工具铁路建设的狂潮中,伦敦的股票市场也失控了,诱人的前景让投资者们如同南海泡沫的那些大小股民一样涌入交易所,高额红利蒙蔽了公众的眼睛,加上当时缺乏严格的审计,掌握很多家铁路公司股票的股东利用新筹集的钱支付旧的融资的利息。这种庞氏骗局让他的野心不断膨胀,甚至打算控制整个英国的铁路系统。
狂热到了顶点后股票开始下滑,就连惠灵顿将军和勃朗特姐妹都没能在这次泡沫中幸免,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和取消了《泡沫法案》有直接关联。
乔治安娜怀疑亨利配第用协议来约束那些工厂主有没有用,拿破仑擅长制造狂热,狂热是非理性的。
在开发了新的设备后,约翰·威尔金森非常自信能够获得市场,他所生产的是锻钢,与当时的铸铁不一样,更有韧性,更适合供建筑用,然而要扩宽市场并不如他想的那么容易。
当时的英国人不大能接受铁艺的房子,还是更容易接受石头和砖块房子。建筑力学包括理论力学、材料力学和结构力学,他生产了足够强度和韧度的材料,却没有设计师能设计出适用的建筑物结构。
后来他用这些锻钢搭建了工厂建筑,巴黎大堂也借鉴了这种结构,铁厂才维持下去。
这时结构工程师也开始设计铁结构的建筑了,但工程师们因为担心铸铁易碎,设计铁结构都非常小心。
另一个同样叫约翰威尔金森的人则幸运多了,他改良了辗压机和车床,这些在索霍公司这种设计和组装公司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制造商却大有用处,比如用它凿钻炮口,或者是制造蒸汽机的气缸。
除了装配精度还需要制造精度,另一个威尔金森因此赚了大钱,成了大钢铁商,还在1787年利用阿基米德定律放了一艘铁船进入泰晤士河,只是它没有蒸汽引擎。
等铁路铺设多了,钢架桥的需求量也会提高,不过目前还是运河和马车公司的天下。
扩宽伦敦桥和法国建造工业博览会会场都是大工程,以前是觉得订单太少,现在则是订单太多,简直运气如海啸般难以阻挡。
扩产能需要融资,融资就需要股市,然后南海泡沫的历史重演,除非资本不挣脱它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