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以前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拉丁文是通用的语言,这一部分资料波莫娜和西弗勒斯还能看懂,意大利文和西班牙文写的资料就看不懂了,幸好阿拉伯数字写的日期他们还认识,可是留存到现在的日记相当少了。
本来有写日记习惯的人就少,经过那么多年的岁月侵蚀以及拿破仑的搜刮,威尼斯图书馆里的书就更少了。
他也在找圣殿骑士的钱,毕竟那笔钱的去向有很多传说。
但波莫娜觉得那笔钱应该已经被法国国王用来买教皇的法座了。
中世纪的黑暗几乎都与法国籍的教宗有关,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发起者乌尔班是法国人,与“美男子”一起诬陷圣殿骑士团的克雷芒五世也是法国人,从1305年到1389年的教皇都是法国人,当时的教廷甚至在法国的亚维农,在中世纪其间,教皇因为整个意大利境内战乱频仍,不得不离开罗马暂居平静的亚维农,谁知这一住就是六百年。
波莫娜影响深刻极了,只有在金屋的门票英国学生不享受打折优惠,于是将关于金屋的宣传资料拿了出来,发现那栋房子原来是属于康塔里尼家的。
第97、100、104和106任威尼斯总督都是康塔里尼家的,克莱芒十世刚好以迫害新教徒著称,康塔里尼家要是也讨厌新教徒,那么他家的博物馆不给英国人优惠就可以理解了。
就像是那天在总督府“晚宴”上那个男人说的一样,英国佬惨白得像鬼,上一次报纸上报道,有一对英国麻瓜教师在威尼斯吃饭被宰了,为这事还上了纽约时报,威尼斯市长说要给他们一个公道,最终他的调查结果却是:“来威尼斯就是要花钱的”。
这笔被敲诈的饭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他们还是伯明翰大学的教授。
“就像我说的,新教徒对罪的感知力不强。”波莫娜看着那些英文资料说。
“你为什么这么感叹?”西弗勒斯问。
“康塔里尼家的人认为是英国人干的。”波莫娜说“这就是为什么只有英国建筑学院的学生进金屋不享受优惠的原因,你之前不是怀疑马尔坎多尼奥·查士丁尼亏空了军费么?他们确实挪用了,不过却不是中饱私囊,而是给了教廷,克莱芒十世资助了波兰翼骑兵对付奥斯曼帝国骑兵,17世纪在海上作战主要是葡萄牙和奥斯曼帝国海军,威尼斯海军不需要那么多军备,弗朗切斯科·莫西罗尼不知道其中的交易,当他看到弹药库里的库存和账本上不一致的话就会找前任索要,十人议会出动会涉及很多家族。”
“到底是英国人还是威尼斯人干的?”西弗勒斯问。
“你为什么选威尼斯当银行?”波莫娜问。
“我要找个地方给马尔福转移资产。”西弗勒斯说“德拉科以后可以到威尼斯来生活。”
“哦,我的老天。”波莫娜头痛欲裂得捂着脑袋。
就像那个跑到热那亚的音乐家一样,这两个家伙以为跑到威尼斯来英国傲罗就不会来引渡他们了,威尼斯是个政治避难的好地方!
“还记得我让你准备去南美吗?你准备得怎么样?”西弗勒斯问。
“你觉得我有时间吗!”她抱怨着说。
“不,你没有。”他得意地说,从身后将她搂了个满怀“我们花太多时间在一起了。”
“你明白为什么还干傻事?”
他开始亲吻她的脖子,那轻盈的触感就像是蝴蝶。
“我们这是在图书馆。”她低声细语“停下。”
仿佛有一头火龙在她背后喘气,片刻后他说到。
“为什么你觉得葡萄牙是当时的主力?”
“宗教裁判所。”波莫娜冷笑着说“在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宗教裁判所已经成为政府手中用来改变宗教信仰的工具,葡萄牙国王是由议会任命的而不是神授的,教会和贵族都不愿意放弃免税的特权,国王力量太过弱小,不能强征连哈布斯堡王朝都没能增加的税款,他也太过孤立,不能压服贵族或者教会,但是教会又希望葡萄牙能保持独立,也不敢得罪西班牙这个现存最大的天主教势力,正好英国和西班牙争夺海上霸权,对付奥斯曼帝国海军的任务就由葡萄牙人来负责了,葡萄牙成为好几份相互冲突的战略布局中的棋子。所有这些都交织在一场欧洲南北双方的大对抗中。在这场对抗中,葡萄牙作为天主教南方意识形态最为保守的国家之一,你知道中国的人民公社运动吗。”
“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们在西藏的时候就是只吃饭不干活的,还记得那个给我们分食物的厨师的脸色吗。”她笑着说,那无声控诉的眼神她一辈子都记得“我们当时吃的就是他们所说的‘大锅饭’,后来土地耕种从集体责任制变成了个人承包制,为自己干活的效率要比为集体干活高得多,集体劳动的时候一些人不干活也有饭吃,这样对勤劳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新教徒发展速度比天主教快也是这个原因,英国海军在地中海只会忙着赚钱,他们才不会管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呢,葡萄牙需要教皇的支持才不会被西班牙吞并,哈布斯堡由于联姻关系取得了葡萄牙王位,当时法国和奥斯曼帝国组成渎圣联盟对付哈布斯堡家族。”
“为了对付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就用了葡萄牙的海军。”西弗勒斯接嘴道“那天我们去米开朗基罗号,有一个沉船猎人说美国的海洋打捞公司在直布罗陀发现了一艘1694年沉没的英国战船萨西克号,里面的宝藏价值7亿英镑,但是因为技术限制没有办法打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