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龚塞伊的帮助下,西弗勒斯终于念对了咒语,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一柄马穆鲁克剑出现在了卢浮宫的地板上。
“怎么是剑?”西弗勒斯问龚塞伊“不应该是记录板吗?”
“我认为在现在这个时刻,你需要武力更胜过其他。”一个少年以老气横秋的口吻说“我继父告诉我,没有什么地方比埃及更让他感觉自己摆脱了文明的束缚。”
西弗勒斯和龚塞伊一起看向那个凭空出现的少年,他有一头深栗色的头发,穿着旧时代贵族布满蕾丝和刺绣的衣服,脖子上戴着荣耀军团的华丽衣领,看起来就像宫廷侍童。
“欧仁·德·博阿尔内。”龚塞伊喃喃低语着。
少年欧仁笑了起来“我们在杜伊勒里宫见过,但没有介绍我自己,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见过你的画像。”龚塞伊说“不过那时候的你比现在老一点。”
“我的继父和母亲认识时,我就现在看起来那么大。”欧仁背着手缓缓走到了二人面前“当时我17岁。”
“拿破仑和约瑟芬是因为欧仁要回他亲生父亲的剑认识的……”
“我知道。”西弗勒斯不耐烦地打断了龚塞伊“我需要知道下一个雕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欧仁优雅地鞠躬“你已经发过誓了。”
“他听得懂英语?”西弗勒斯问龚塞伊。
“看起来是的。”龚塞伊说。
“我还会说一点。”欧仁用带着一点法语口音的英语说“虽然上帝让我们说不同的语言,使得我们不能沟通。”
“那你刚才说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可以告诉你其余的鳄鱼在哪儿,因为你已经发过誓了。”欧仁用英语说。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余生都必须成为一个正直公正的人?”西弗勒斯问。
欧仁仿佛在倾听耳语般侧身。
“契约规定你必须在棋局期间保持正直公正。”欧仁说。
“为什么是你?”西弗勒斯打量着欧仁“拿破仑手下的将领好像不止是你一个。”
“你知道为什么吗?法国人。”欧仁问龚塞伊。
龚塞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继父将很多东西都留给了罗马王。”欧仁有些失望地说“包括他镀银的剑、领事的剑,还有他的钢剑,却把他的马穆鲁克剑和银烛台留给了我,因为我曾经陪着他去埃及。”
“你爱你的继父?”西弗勒斯问欧仁。
“爱是一个强大的词,巫师,我以为你是个不轻易说爱的人。”欧仁弯腰捡起来了那把马穆鲁克剑“走吧。”
“我知道你替拿破仑打点他在意大利的财产。”西弗勒斯跟在欧仁的身后问“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用剑了,亲王?”
欧仁毫无预兆地拔剑出鞘,西弗勒斯急忙一个闪身,躲过了那划向他脖子的锐利刀锋。
“为什么你会问这么蠢的问题,巫师。”少年欧仁讥讽地笑着“你居然会对一个士兵会不会用武器产生疑问。”
“你这身打扮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士兵。”西弗勒斯摸了一下脸颊,一点血从伤口流了出来。
“你的反应速度也不像是个真正的巫师。”欧仁放下了剑“也许是因为你将太多精力用在锻炼身体,以至于没有让知识的营养进入你的大脑。”
西弗勒斯冷笑“你以为巫师都该笨拙地像木头?还是老态龙钟,一条腿已经踏进棺材了?”
“冷静点,先生们。”龚塞伊对二“人”说道“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我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问那个问题。”欧仁不甘示弱得看着西弗勒斯“比起做一个正直公正的人,当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要轻松得多,你不想像你的老师一样活得那么累对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说。
“你当然知道我说的是谁。”欧仁看着龚塞伊“你只是不想让他知道你的真实姓名。”
龚塞伊冷静地看着他们。
“他之前失败那么多次是因为没有加上自己的名字,后来他趁着你不注意报出了自己的真名,这才成功了。”欧仁冷笑着说“他并不相信你。”
“我们今天才认识。”龚塞伊说“就连一见钟情都没有那么快的。”
“我该告诉他你的真名吗?教授?”欧仁问西弗勒斯。
“你不喜欢我。”西弗勒斯笑着说“为什么?”
欧仁没有回答他。
“是因为英国人让拿破仑兵败滑铁卢吗?”西弗勒斯露出一口黄牙。
“胜败是常事,我讨厌的是你们的报纸,恶意中伤可不是绅士的举动。”
西弗勒斯挑眉。
“难道你还指望英国报纸对意图侵略英国的人说好话?”
欧仁又用法语和龚塞伊沟通。
“他说什么?”西弗勒斯问。
“他问我,你要为英国人工作吗?”龚塞伊表情古怪地说。
“我记得拿破仑也不是法国人。”西弗勒斯说“他成为法国皇帝也算是背叛了科西嘉人民?”
“走吧。”欧仁还剑入鞘“让我们早点结束这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