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谈判的进程。”她干巴巴地找借口。
“你们的政府没告诉你?”拿破仑冷笑。
“我想知道细节。”波莫娜盯着他的眼睛,蓝眼睛固然好看,但是他的眼睛和大多数法国人一样是棕色的,看起来就像是琥珀,又像是狮眼。
“俄国退了,奥地利也退了,现在反法联盟就剩下英国了。”他用一种喝醉了似的口气说道“你们有5.37亿的国债,人口只有1800万人,你觉得这些债务需要你们全体英国人要多少年才还得清?”
“别跟我说你们法国不欠国债。”波莫娜冰冷地微笑着“现在一个金路易换多少法郎?”
他像是提起某个不愿提起的话题,低头看手里的信。
督政府执政期间除了连续打败仗,把意大利给丢了,还有一个问题是国内的经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造成了巨额赤字,为了抵消赤字督政府大量制造法郎,致使通货膨胀,一年之内就从一个金路易兑换21法郎飙升到八千。
廉价的劳动力,节节攀升的物价,还有连续战败,一切都和大革命爆发前的波旁王室差不多。为了抵消赤字,波旁王室也发行了大量指券,不过这个发行量是有节制的,再说那个时候还有教会资产可以没收,耶稣会被驱逐不仅仅是因为最高法院内部派系之间的政治斗争。
七年战争期间有个教士,因为战争破产,他的债权人在马赛的世俗法庭将他给告了。巴黎高等法院终于逮着了把柄,成立了一个委员会核查耶稣会的规章,并认为耶稣会和法国的法律水火不容,最终在权臣舒瓦瑟尔公爵的默许下被赶出了法国。
三级议会一二级都有特权,耶稣会抗议法官无权干涉宗教事务,无权剥夺一个修会在法国延续了200年的权力,这些路易十五选择性无视了。
神职人员为什么那么有钱?而且还从事商业活动?
公众舆论如此,国王又恰巧很缺钱,有钱的耶稣会就成了那只金羔羊。
“这封信你看到哪儿了?”拿破仑忽然问道。
“呃,你将破门而入。”她傻愣愣地说。
“我希望能把你尽情地搂在怀里,深深地,深深地吻你亿万次,如同赤道骄阳般炙热。”他低头看着信,轻声地念叨,然后他合上了信,抬头看着她“这就是这封信的全部内容了,没人告诉过你偷看别人的信是不道德的?”
她有种贼喊捉贼的感觉。
同时也有种挨雷劈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捏着自己脖子上的黑天鹅挂坠,就像它是她的护身符。
“你一直戴着它,是你丈夫送你的?”拿破仑将手放在扶手椅上,她这才注意到那扶手是天鹅造型的,不过不是白天鹅,而是镀了金的天鹅。
“是一对儿,他的那个是白天鹅。”
“换一个项链怎么样?最近巡警才找回被盗的摄政王宝石,除此之外还有一颗粉钻,我会让巴黎最好的珠宝设计师……”
“不,谢谢你的好意。”波莫娜低声说“我不喜欢钻石。”
“那你喜欢什么?”他低头看着她身上的裙子,然后皱紧了眉“你怎么又穿舞会那一套?”
“我是穿红衣服的女人,请你以后别叫我乔治安娜。”波莫娜说“我不想在身上留下你的‘n’。”
他发怒了。
不过他没动手,而是站起来,困兽一样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看起来像是个在心上人家门前拿着玫瑰却不知道怎么敲门的小子。
“我很欣赏你,波拿巴将军,你是个有头脑的人,但我觉得你不该送我这么昂贵的礼物。”她平静地说“如果你能冷静下来,你就该知道钱要花在更关键的地方,别犯和督政府的人和波旁王室一样的错误。”
“你想知道谈判的进程,用点东西交换怎么样?”他忽然轻描淡写地说。
“你想我用什么交换?”
“给我一个吻。”拿破仑盯着她说“我想知道它尝起来会不会像是火一样灼人。”
“不。”波莫娜摇头。
“为什么?”他有些恼羞成怒地说。
“我爱我的国家,却不至于爱到要以这种方式牺牲自己的份上。”她平静得说“但我可以和男人一样,为了保护家园献出我的生命。”
“你就那么渴望和男子平权?”
“英国也曾经被女王统治,我得说,伊丽莎白统治得还不错,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就是在她统治时期覆灭的,我希望你看女人不光看她的外表和肚皮。”
“我嫉妒你的丈夫。”片刻后他转移了视线,低着头,看起来有些沮丧得说。
“那你可千万别让他知道,他会得意得忘乎所以的。”波莫娜笑着摇头。
“为什么他离开你那么久?”拿破仑问。
“其实也没那么久。”波莫娜回忆着,难怪她会觉得肚子饿,因为她晚餐吃的是生蚝,这种海鲜根本不像红肉那么顶饿。
“你期望和平,是因为他也参战了?”拿破仑平静得问。
“算是吧。”波莫娜有些惆怅得说“战争一旦爆发,谁都没法独善其身。”
“贵国的使节非常之傲慢。”拿破仑厌恶得说“你们可以杀法国人,却不能恐吓法国人,你们要打,我就陪你们打。”
“哦,我的老天。”波莫娜嘀咕着。
她都忘了19世纪的英国正处于帝国主义时代,到处都是喊着日不落帝国的狂热分子。
“如果你们不换一个大使,和谈就此作罢。”拿破仑说。
“要不然让教会当信使怎么样?”波莫娜提醒道“我听说他们可喜欢放和平鸽了。”喜欢哈利波特之晨光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哈利波特之晨光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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