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心漏跳了一拍,三年前,原主和他的婚约就是三年前。
所以御昭冕对自己和原主的婚约并没有抵触?
可原主当年是个傻子,御昭冕堂堂御王,甚至有可能问鼎帝位,怎么会不抵触和一个傻子的婚约?
“其实王爷知道那暖玉簪救不了他,不过若是他和您的婚约能够保您在一生幸福顺遂,他也算在临死前做一件好事。”
暮成雪猛然扭头,盯着闵嬷嬷。
闵嬷嬷擦着眼角的泪:“人老了就爱哭,让王妃见笑了。这三年来在御王府,上到太妃到奴才,没一个人敢哭,怕晦气。”
“嬷嬷……”暮成雪忍不住握住对方的手。
“王爷面冷心热,口是心非,表面看来非常难相处,其实最和善不过的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你母亲当年是好意,他自然记在心上。”
暮成雪问道:“闵嬷嬷,既然王爷知道那暖玉簪其实并不能救命,为什么当初不愿意用一甲子的功力去解毒?”
这是她一直都想不通的,若是能一劳永逸的解毒,为什么要冒着随时会死的危险坚持着?
闵嬷嬷长叹了一口气:“王妃有所不知,这些年不管是西北还是南疆都不安定,若是王爷没了武功的消息传出去,只怕边境不安。”
暮成雪愣住,原来是因为这样。
“再者,如今陛下身体不好,皇子们又都已长大,有些事情,老奴不说您也懂的。”
暮成雪恍然大悟,心下一阵酸涩,所以她误解御昭冕了。
御昭冕之所以明知会死还不放弃暖玉簪,其实是担心北周内外交困,想要替北周尽最后的力量。
“嬷嬷,您放心吧,王爷体内的毒能解,成雪和您保证,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会保下王爷的一身武功,解了他身上的毒!”
闵嬷嬷连声说:“好好好!”她热泪盈眶,“太妃其实一直想问王妃有没有把握,可担心给王妃太大压力不好。这下王妃可以放心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闵嬷嬷攒的太久,一哭起来有些止不住,暮成雪劝了好久才劝下来,让碧落伺候着净面。
暮晚意也跟着赔了不少眼泪。
“二姐姐,原来王爷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若是有机会,晚意一定要对王爷说一声谢谢。若不是有王爷,想来北周早就涂炭生灵了。”
暮成雪用力的点头,她也得和御昭冕道歉,毕竟自己之前误解了他。
自古以来能看破生死的人不多,尤其是能在明明有机会活,却愿意日日等死的人更少。
御昭冕做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事。
“至高的权利会催生欲望,拥有越多的人越不想失去,越怕死,像咱们的父亲就是。当上了魏武侯就想着要更多,想着若是我们暮家能出一个当皇后的女儿该多好。”
她长叹一口气:“可世事哪有那么简单,德不配位,站的再高不过摔的更惨,德越其位,即便死了也能够千古留名。”
暮兆丰正往屋内走,听见这段话忍不住怔了一下,这些话当初赵冉也说过,就在她离府的时候。
一晃十年,没想到在暮成雪口中又听见了。
“父亲,请进来稍等,闵嬷嬷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