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暮兆丰能怎么说?
总不能说行,你先顶着这白花去接人,然后回头再去寒山寺上长明灯吧?
暮兆丰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你先别去接你祖母和四婶,直接去寒山寺吧。你母亲既然给你托梦,自然是要紧事。”
他实在也是害怕等会在城门口闹出什么事情来,毕竟自己这个女儿喜欢作妖,他是已经看出来了。
再退一步说,这件事情他确实不占理。
暮成雪嘴角勾起冷笑,用帕子按在眼角:“多谢父亲,那女儿这就去了。”
暮兆丰刚想点头,后头已经有马夫驾着马车过来,他的脸瞬间就绿了。
好家伙,马车上挂着白皤,点着防风灯,写着大大的奠字,偏偏用的是魏武侯府的马车,车厢上那魏武侯府的标记还在呢。
“暮成雪,你这是什么意思!”暮修容瞬间就炸毛了。
她昨日被打了那四十个巴掌吃了不少苦头,到现在虽然能说话,但是整张脸依然肿的像猪头,今儿个出来是戴着面纱的。
暮成雪压根不理她,只和暮兆丰说:“父亲,那女儿先去了,您帮我和祖母说一声,就说女儿不孝,不能去城门口接祖母了。”
这辆马车动静不小,而魏武侯府门口原本就人来人往,这一下好了,有人就在边上唠上了。
“哎呀,这侯府是谁出殡啊?”
“什么出殡?是已逝侯夫人的女儿要将母亲送去寒山寺寄放!”
“寄放?为什么不入祖坟啊?还有那其他人要去接谁啊?”
“那是去接现任魏武侯的生母!”
“生母?他不是过继给嫡支了吗?怎么还认以前的母亲?”
“所以说狼心狗肺啊!哎,魏武侯百年世家啊,终究还是没落了!”
暮家众人听的脸色铁青,傻子也知道这一出戏是暮成雪安排的,偏偏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江南月气的脸色都发青,干脆一掀帘子上车,不管了。
暮成雪暗自发笑,由碧落和黄泉扶着上了车,黄泉示意马夫退下,亲自驾车一甩鞭子就走了。
“父亲!”暮解语双目含泪,“我们也走吧。”
暮兆丰长叹一声,垂头丧气的走了。
马车里,暮解语卸下伪装,问江南月。
“母亲,您怎么不说些什么,您好歹是府上的当家夫人!”
江南月和刚才判若两人,不但没有一丝生气,反而嘴角上扬,心情很好。
“你父亲无良,你母亲我如今被贬为妾室,这些事情哪里轮得到一个妾室来说话?”
暮解语急了:“母亲,难道您当真甘心做一个妾室吗?若是这样的话女儿怎么办?女儿和平王的婚约怎么办?”
江南月给暮解语倒了一杯茶:“你放心,母亲之所以将老夫人请回来,就是为了你的婚约考虑。如今暮成雪风头太盛,你父亲又是个废物,家里能够压得住她的,就只有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