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将人带到准备好的一个花厅,里面早早的已经布置好了暖炉,即便宽衣解带也不会冷。
三月底四月初,正是天气变化最大的日子,夜晚凉风习习,若是一个不小心吹着了,难免会生病。
陈红叶心底感激暮成雪想的周到,对暮成雪的亲近之心又多了一分。
小免懵懵懂懂,左看右看,发现自家小姐那位漂亮的的姐姐虽然都是在笑,但是笑容背后有她瞧不懂的东西。
“小免,解开衣服,给陈小姐见一见你肩膀上的胎记。”
小免“哦”了一声,开始动手脱衣服,碧落将暖炉拿的更近一些,免得这小丫头感冒了。
左肩上,确实有一块胎记,两指那么宽,形状有些奇怪。
当初秋叶第一次帮小免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好奇和暮成雪说了,暮成雪亲自瞧过,有些像蝴蝶形状,却又不完全像。
陈红叶神色紧张的很,一个能够上阵杀敌,面对千军万马都毫不畏惧的女子,这时候拆荷包的双手都是在打着哆嗦的。
她从里面拿出一块白布,递给暮成雪。
“她刚出生的时候,身上就带了这个胎记,我知自己不能陪伴她太久,也知一定有人会对她下手,所以抢先将胎记画下来随身带着,以后即便没了她的音讯,也能靠着这个寻她。”
这一番话陈红叶说的很平静,但是暮成雪听的出话里话外的痛苦和悲愤。
“我母亲将她带走了,说会视如己出一定保护好她,可是我母亲亦有做不到的事情,那一年赏灯,她被人抱走了。”
陈红叶亲自替小免穿衣裳,动作温柔,眼底满是看不懂的情谊。
“即便我姐姐是皇后,即便陈家是外戚,有些事情依然身不由己,我母亲自觉对不起我一病不起,一年不到就没了。在那之后,我便和陈家几乎断绝关系,只和姐姐来往。”
陈红叶虽然身在陈家,心却不在陈家。
御昭冕说过,别看陈红叶依然和陈家众人住在一起,但是若无必要不会有半分接触,她留在陈家,只不过是为了保全皇后的体面。
陈家出了皇后,皇后是天下女子的典范,所以陈家就不能出一个未婚生子的女儿,小免留不得,陈红叶亦注定终身不能嫁人。
小免一脸懵懂,依然听不懂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小姐,小免不懂,这位小姐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我听着好像她弄丢了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
暮成雪含笑摸了摸小免的头,用眼神示意陈红叶,是她帮着说,亦或者自己说?
“多谢你,我还是想自己和她说。”
“好!”
暮成雪再次摸了摸小免的脸,领着碧落离开花厅,御昭冕站在廊下静静的等着,月光倾撒在他的身上。
“如何?”
“一切会人月两团圆的。”
御昭冕含笑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拉着人回了正厅坐下。
“刚才有人来报,说慕容燕去找了暮解语。”
暮成雪皱眉,上次宫里那一场污蔑灭门的案子她还没找人算账,结果暮解语和慕容燕两个人又勾搭到了一起?
“张巧莲现在在哪里?”
“在天牢,我派了人看着,暂时死不了,不过瞧着气色一日不如一日,想来也是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