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六年半之前,西北白虎城一战,北翟人出了损招,祸害了萧家满门。
那时候的萧清河才刚成亲,抱着满腔热血和御昭冕征战沙场,誓要拯救天下苍生,将西北百姓救出水火。
可是谁能想到,这样拥有一个壮志凌云的男子,最后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也许能够救下天下苍生,却救不回自己最爱的那个女子。
“清河!”御昭冕的声音忽然沙哑,沙哑且带着颤抖,暮成雪心道不好,后退一步拉住他的手。
“御王殿下。”萧清河款款而来,走近一些以后众人就会发现,脸上的那一道疤痕并没有破坏整张脸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几分沧桑。
当年的萧清河,和御昭冕是好友,清河如月,昭冕似日,两人亲密无间,笑谈京城,笑傲西北。
他成亲,他以火烧北翟粮仓作为礼物,让漫天的火焰,作为送给自己这位好友的贺礼。
他封王,他以北翟五座城池作为礼物,让百姓的赞歌响彻云霄,表达欢喜。
可是最后,两个人依然走了不同的路,如今山河依旧,故人已矣。眼前的萧清河,面容依旧,可那浑浊里带着阴霾的双眼,再也没有当年的光彩。
“御王殿下好风采,听说中寒噬毒蛊整整三年载,都没有能够伤到你身体分毫?”
御昭冕皱眉,这话听起来如此刺耳。
“清河,你怎会出现在此处?”
柳如是笑吟吟的说道:“这位是南疆出使北周的使臣,今日才到达京城,如是作为南疆人,所以便约了萧使者来玲珑赌坊一叙,没想到惹来公主和御王殿下的误会。”
南疆的使者?
御昭冕眸色渐深,南疆不稳已不是一日两日,和西北的蠢蠢欲动相比,南疆的那些心思全部都藏在暗流之下。他虽然手握通天阁,却一直查不到搅动这一方风云的人是谁,没想到是他。
是一个从未想过的人。
御昭冕苦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多打扰,萧使者,你既然已经进京,不如早日面见陛下,毕竟你身上‘背负着’南疆与北周之间的和平,若是行差踏错,后果不堪设想。”
萧清河勾唇一笑,对于御昭冕这样的威胁话语毫不在意。
“御王殿下说笑了,清河这次虽然是代表南疆北上来的北周,北周却亦是我的故土,他日等清河闲下来,一定邀请当年亲朋好友,共饮美酒、共话曾经。”
御昭冕周身气势低了几分,没有被暮成雪握住的那只手猛然握紧的了拳头。
他的眸色更深,语气更冷:“既然如此,成雪,我们先走吧,玲珑赌坊了跑不了,来日再来拆也是一样的。”
暮成雪点了点头,却没有直接走,反而对柳如是说了一句话:“给你三日,三日之后,若是不想这个玲珑赌坊消失在京城,赌坊每日的流水我要抽百分之八十。”
柳如是脸色一变,张口欲言,被暮成雪堵了回去:“随你和股东怎么想怎么说,也无所谓你们怎么闹,是去找我父亲也好,是进宫诉苦也罢,第三日日落之前,我若收不到答复,那你这玲珑赌坊,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日光之下。”
说着她转过身,拉着御昭冕扬长而去。
陈红叶御风临等人抬步跟上,留下御风行若有所思。
“萧大公子,早知如此,还何必要本王画这满面的油彩?”此时御风行的声音听起来哪来平日里的阴柔?
萧清河没有理他,淡淡的扫了一眼陈放和赵斐然,嗤笑:“废物”,这一句话亦不知是在骂谁,总之加上御风行,三个人的脸瞬间都成了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