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整个逸竹轩都安静了。
今日日头好,暮成雪给整个逸竹轩的人都放了假,黄泉和碧落也被她支出去办事,整个逸竹轩就她和陈红叶母子三人。
当然现在还有暮兆丰,以及裴姨娘母女。
可是曾经暮成雪最好的妹妹,始终坚持站在她这一边的妹妹,冷冰冰的质问她:“是你对父亲下的手?”
暮成雪凝眉,她暂时没有把握治好暮晚意,这几日也避开了她。
“二姐姐,我在问你,是你对父亲下的手?”暮晚意的声音高了八度,整个人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她的眼底有明显的厌恶,似乎踏足这个院子是不耻的,甚至连和暮成雪说话,也是不得已才做的事情。
如今的暮晚意像极了当初的暮修容,只不过暮修容说话做事从不用脑子,而她却是将一切写在脸上的同事,做事却丝毫不留把柄。
暮成雪直接别开眼睛,暮晚意越是这样她越是愧疚,她当初去薄情馆参加农耕节,就应该将她带上的!
小免被陈红叶拘着,几次张嘴都没说话,整个院子里只剩下暮晚意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如同一声声惊雷一样砸在众人耳边。
“二姐姐,你还是人吗?那是我们父亲,没有他就没有我们,没有他就没有这个魏武侯府!”
“这些年若不是有父亲撑着,这个家早就散了,你哪里还能有今天的地位,住在逸竹轩,成为准御王妃,成为镇国公主!”
“二姐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没有!”暮成雪忽然回答,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却掷地有声,她淡淡扫视一眼裴姨娘,带着轻蔑,“算你狠。”
她去看暮兆丰:“爹爹,您觉得三妹妹这番话说的如何?爹爹是不是也觉得女儿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暮兆丰哪里敢答,她是他接下来活命唯一的希望。
“裴姨娘呢?您是不是觉得成雪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裴姨娘擦着眼泪,声音却很平静,听不出一点哭腔。
“二小姐是嫡出,是原配,自然是个府里说一不二的人,可是二小姐也不该将侯爷,将整个暮家害至如此!”
“哦,是这样。”暮成雪轻笑,“既然如此,那我不做这暮家的女儿不就行了?作为暮家的女儿,生来就要做暮家、做长辈的踏脚石,那好,我不做,反正这些年暮家也没养我教我,甚至多少次派人杀我!那好,我和暮家从此一刀两断,如何?”
“阿雪!”暮兆丰不得不出声喊道,想要站起来,稍一用力钻心的痛又传来。
“暮成雪你给我冷静一点,婉儿你闭嘴,晚意你也给我闭嘴,给你二姐道歉!”
“我不!父亲,难道女儿为您不服有错吗?”
“你……你给我闭嘴!”
暮晚意恨恨的看了一眼暮成雪,猛一跺脚,闭上了嘴!
暮兆丰松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却见暮成雪一个转身,准备朝着屋内走去。
“阿雪!”他急忙喊道,声音刚落,就见一个细小的箭头忽然朝着暮成雪而去,他一个字没说出口,就见暮成雪飞身一闪却依旧太迟,那箭头直接钉在院子的墙上,而暮成雪的手臂上则被擦出一道血红的伤口。
“小姐!”小免一见这样子顿时就恼了,当下就要朝着暮晚意而去,被暮成雪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