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叶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身上的衣服是新的,还特意熏了香上了妆,虽然血腥之气没办法完全藏住,但一般人肯定瞧不出来。
怀容身子一僵,含笑举起陈红叶的手:“瞧瞧,她可是干活的人呢。”
干活?那士兵神色戒备的看陈红叶。
就见怀容悄声说了一句:“那种活,你不懂吗?”
那士兵急忙后退一步,嫌恶的摆摆手:“进去吧!”
怀容含笑,领着人往里走,陈红叶不动声色的跟上,尽量将自己的头低到不能再低。
院子很大,厢房也不少,怀容带着人进到其中一间,里面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怀容点了房内的丫头说道:“去准备起来。”
那丫头迟疑了一下出门,怀容瞧着门帘合上,走到床边,对着躺在床上眼神涣散的孕妇说道:“该上路了。”
说着她将随手带的帕子盖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帕子很薄,女子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微起伏。
怀容等了一会儿,转过身对陈红叶说道:“好了,这会儿能说话了。”
声音依然很小,语速很快,不过轻松很多。
陈红叶瞧着这隔音不好的房子,心里还在打鼓刚离开的那丫环,这哪里就是说话的好地方了?
“不用怕,其他屋子没有人,这人,”她指了指床上的女子,“得了疫病,活不成了。”
疫病?陈红叶一惊,白虎城内有疫病?那万一开战不是雪上加霜?
“你别担心,这疫病不传人,只传孕妇。”
这……
陈红叶觉得这消息超出自己的认知范围。
“这疫病是来自将军,将军中了北翟人秘术,那怀了他孩子的女子,就会得疫病。”
陈红叶依然理解不了,她问道:“你说的将军是谁?”
这问题她已经憋了一路。
“向成业,”怀容说道,“你以为我说的是谁?费义昌?”
陈红叶闭上嘴没接话。
“费将军早没了,两三年了吧,没人见过他了。”
“不可能,不是说……”
“你确定那是他?”怀容打断她的话,“那不是他,那是假的,守将府已经三年没将军了。”
正说着,刚才出去的丫环回来了,端着热水,然后又端来了臊子围裙等等,最打眼的是一个铜盆。
铜盆造型奇怪的很,是方的,陈红叶下意识皱眉,这铜盆像棺材。
怀容示意丫环下去,自己关上门,小声对陈红叶说道:“你敢杀人,取个孩子没问题吧?”
陈红叶眼皮一跳。
“活取,取出来得保证孩子是活着的那种。”
可床上的女子没有任何发动的迹象,那就是要剖开对方的肚子?
怀容等了一会儿见陈红叶没反应,要了一下头说道:“我来吧。”
她说着将围裙穿在身上,又用袖带扎好了袖口,抓起帕子扎在鼻口上,做完这一切,坐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