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就没打算再管过袁家的去向,袁明月在发现不能指望刘家以后,就一定不会在鹿城多停留一天。
刘兴菊和这位的婚约注定是无疾而终。
“你怎么可以把人放走?他敢对将军下手,这样的人就该死!该灭全族!”
费夫人指着暮成雪就骂。
“有你这么做公主的吗?放着这样正经的事情不处理,日日就知道在西北推行什么军功爵制?那我家将军这些年守在西北是为了什么?这西北是我家将军的,不是你暮成雪的!”
饶是再好脾气的人听到这话都听不下去,今日见面前,折羡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随意动怒,可听见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还压得住怒火?
折羡低头扫了一眼被暮成雪反手握住的手腕,这死丫头年纪不大力气不小,捏的他生疼。
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平静下来,尽量用最自以为最温和的语气问道:“西北怎么就是你们费家的了?”
费夫人却是蹦到了院子里,气势汹汹的端起一个扫帚做武器。
她不傻,她看的见折羡身上的怒气。
“怎么就不是我们费家的?白虎城和鸣啸关可是第一大关,若不是有我们将军守着那么多年,北翟都不知道进犯多少次了!”
折羡冷笑,想甩开暮成雪,几次都没甩掉,于是他将怒气全部攒在话里。
“是吗?那你家将军被人算计昏迷三年,北翟怎么没打过来?再退一步说,西北是你们费家的?你还真敢说!先不说费义昌不过守着白虎城,剩下西北诸城都是各司其职,就说北翟不敢进犯,这些年北翟杀了我们北周多少商队,你知道吗?”
费夫人要回答,被赶上来的费度一把拉住。
“母亲,不要说了,这白虎城,这西北不是咱们费家的,是属于朝廷的,您刚才那些诛心之语,杀头都不为过啊!”
他朝着暮成雪跪下来,重重的的磕了三个响头。
“公主,我母亲是个粗人不懂规矩瞧不清楚时局,胡说这些大不敬的话,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暮成雪弯了弯唇角,费夫人这些话哪里是什么大不敬,只怕正好是真心话,再真心不过的话。
西北一直都没有再设封疆大吏,要说费义昌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这个观念也一定灌输给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费夫人是个傻的,什么都敢往外说,至于这个儿子……暮成雪扫他一眼,眼底倒是真诚恳,可是真心有几分?
没几分的。
暮成雪想起御寒宇差人送进孙家的玉佩的,他要是没记错,孙家有一位姨娘是费夫人的表妹,那玉佩一定不会是给费夫人这样蠢笨之人,只有可能是给费度的。
“罢了,起来吧。”暮成雪淡淡的说道,“费夫人担心费将军,说话冲动了些,本公主不会计较的。”
折羡和暮成雪回了院子,心上的火还没泄干净,烦的想打人。
“我就见不得你被人骂,你堂堂一个公主,平时伶牙俐齿死人都能说活了,就不知道甩她几巴掌或者说上几句噎死她?”
暮成雪乐了:“然后呢?然后又能怎么样?那费夫人不过就是个傻子,我和她计较不就一样是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