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宇看着对面的男子,费度长得不错,面容俊秀,斯文有礼,即便不笑的时候,眼底也有浓到化不开的笑意。
这有些像郁锦言,天生能让人生出亲近的感觉,其实内心深处,藏着的却是嫌恶用心。
“如何是最好的时机?”御寒宇问道,收回目光,他自诩风流,在费度的面前也要甘拜下风。
费度笑,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我听闻王爷在来西北的路上曾手刃了苍狼,甚至用祭天之行告慰死去的西北百姓?”
御寒宇皱眉,记忆瞬间被拉回了那个晚上,鼻尖甚至似乎都还可以闻见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努力压制着胸口的翻涌,问道:“是又怎么样?”
费度摊手:“这就是王爷的武器,能够帮助王爷成就宏图霸业。”
他把玩茶杯的手一顿,笑望着御寒宇:“王爷可知暮成雪为何能够一击杀死狼王?”
御寒宇眼皮一跳,心里深起恐惧。
——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费义昌在预料时间内苏醒,醒来以后第一时间给暮成雪请罪。
暮成雪没有计较,不管是对待费义昌父子还是费度都如过去一般,似乎那日剑拔弩张的将冯静说到全身发软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而对于费度和冯静的身份问题,暮成雪也没有提出要换回来,似乎默认了费义昌真正的儿子以冯静的身份依旧做着将军,即便这一点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不仅如此,暮成雪甚至没有提出要费夫人和假费度回望城,而是表示这两位可以一直住在白虎城,住到费义昌康复为止。
当然了,因为台面上的“费义昌”在那日与城内众位宗族族长见面后就表示要静养,所以本人在苏醒以后也继续被解除守将职务。
这一波惹得费夫人非常不悦,表示暮成雪这是故意想要夺取白虎城,可无奈她就一个妇人,再多的咆哮和不满也就只能在内宅里喊。
院子里,费义昌端坐在床上,他的身子还很虚弱,实在应该躺下休息,可身为老将他如何能够让外人瞧出他的羸弱呢?
费义昌扫了一眼费度,说道:“这件事既然公主说不追究,费度,你就依然是我费义昌的儿子,至于静儿,继续做我的亲卫将军,此事就如过去一般,以后都不必再提起。”
费度恭敬说道:“义父说的是,当初若是没有义父搭救,度儿压根没机会活到现在。如今还占了公子的身份,实在是度儿三生修来的福气。”
费义昌嗯了一声,扫向边上的费夫人。
“既然镇国公主不放你们两人回去,那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我瞧着那一位不是个容不下人的,听说袁家已经离开白虎城了?”
冯静点头说道:“当夜就走了,算算日子如今袁老估计已经下葬,袁家会直接绕华城入中原,不会再回来了。”
“那刘家呢?折羡可有找刘家算账?”
冯静摇头:“折羡日日就和镇国公主在一块儿,刘家独子进了左大营以后,两人连面都没见过。”
费义昌是知道折羡脾气的,这一位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只怕是心里憋着气,迟早要发出来。
“我是实在没想到,镇国公主这次入西北,竟然会寻了折家做切入点!”
冯静小声说道:“折家也不是铁桶一块,父亲您看是不是……”
“不行,现在不行,如今瞧着镇国公主礼待于我,可这不过是表面功夫,在摸清楚她的后手之前,一定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