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静默不作声,他天生冷心冷情,也未有过放在心上的人,体会不到情杀对暮成雪的情绪。
不过这不代表他不理解。
他说:“现如今要怎么办?”
风挽棠说道:“老爷子那里最快明日可动身,那你们就明日走,我们先走一步,今日就出发。”
“你觉得这样可以瞒得住暗中的人?”
“自然瞒不住,又做什么要瞒?总归有你们在明处吸引着他的目光,又是那么大张旗鼓的往西北赶,怎么?对方还敢做什么?”
孔静闭了嘴,风挽棠如今不再刻意收敛,说话做事都强势了不少,他有些不适应。
“也罢,只要花老爷子同意,我无所谓。”
“这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先走吧,我自然会去见过花老爷子。”
孔静灰溜溜的走了,回去将所见所闻和花老爷子一说,花老爷子却只是笑了笑,他说:“风丫头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你还是早日死了这条心吧!”
孔静顿时羞恼:“老爷子,我没有!”
花老爷子却笑了,他说:“你现在是没有,但是不代表你以后不会。阿静,你我相交一场,我瞧的出你是怎么样一个人,虽然表面看着冷心的很,其实最热心不过。你从未接触过风丫头这样的人,长久以往,迟到会动心的。”
孔静不吱声,他知道他不会,他只是觉得风挽棠其实挺惨的,他想要帮一把,仅此而已。
“罢了!”花老爷子摆手,“她要走就先走,对方要是真出手,咱们是帮不上忙的,药王谷的人武功都高,即便是你,恐怕在他们手上也过不了十招。”
所以若暗处的人能够为难住风挽棠,那他们冲上去也不过是多送个人头而已。
于是当天晚上,之前驾着风挽棠那辆马车又悄悄的离开了花城,只不过这次驾车的车夫,从阿达变成了情杀。
情杀以前是不会驾车这伙计的,也就是在西北慢慢的学吵起来,可即便如此也做的不多。
阿达瞧着忍不住咋舌:“看不出你驾车技术倒是不错。”
情杀不说话,他现在憋着一肚子的气,折羡已死,暮成雪再中秘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天启皇帝的怒火。
而且暮成雪现在的状态明显很不好,虽然风挽棠没有的说,但是他知道,若是不能早日赶回西北找到解毒之法,暮成雪只怕也活不了。
他的心突然一痛,挥出去的马鞭失了准度,差点抽在马的眼睛上。
阿达见状赶紧将马鞭夺过来,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
情杀的眼底却只有今日见到暮成雪那一幕,那么鲜活的一个女子,如今却如死了那般躺在床上,那曾经的一颦一笑,那曾经的鲜衣怒马,那曾经的张扬不羁,都不见了,都消失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这样的认识让他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害得折羡身死,害的暮成雪躺在床上没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