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昏迷的暮成雪除了每夜吐血,剩下的时间都毫无知觉,不管你怎么呼唤都不会醒。
情杀身上的伤势虽然好转,但是依然不能坚持每日驾车太久时间,于是他被迫回到了车厢内,可每当望着昏迷的暮成雪,他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痛苦。
这一日白天,他们难得的多行了一段,在离驿站不远的地方小憩,阿达依旧是骑着马去驿站买吃食用品,情杀望着远处发呆。
风挽棠走过来,站到他的对面。
从出发以来,自从那日的威胁以后,两人就未曾再说过话,甚至上若不是有必须,情杀一言不发。
这几个月来已经开朗了不少的情杀,似乎随着暮成雪的昏迷,重新回到了从前沉默的时候。
“再行一夜,明早我们就可以进入西北,情杀,你还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情杀慢慢的看向她,眼睛里没有半分的温度,他依旧不语,却似乎在用沉默说:“我为什么要与你说话?”
风挽棠苦笑,指了指车厢内的暮成雪,又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是她的师姐,我自然不会害她,情杀,她身上的伤很重。”
这两日情杀已经悄悄检查过暮成雪的伤势,他虽然不懂医术却还算能看的出外伤,暮成雪身上没有外伤。
没有外伤的暮成雪,只有如梦毒发昏迷一种解释,可风挽棠说不是。
“不管你信或者是不信,我带走她的时候,她体内的五脏六腑受伤严重,甚至在濒死边缘。当然我不否认,我可以治得好她的伤,但是当时的西北,我不知道该去相信何人,该待在何地。”
“你可以去白虎城,陛下在白虎城,他一定不会伤害成雪,伤害你。”
“我不信任北周皇帝,”风挽棠说道,“要不然你该怎么解释如今成雪身上的秘术之毒?”
情杀沉默,连他陪伴在暮成雪身边那么久都不知道她和王爷是同生死的关系,天启皇帝却知道,要不是有高人提醒,要不就是……
他不愿意用任何坏心思来揣测自己用生命护佑着的陛下,但是他却也无法反驳风挽棠的话,自己对天启皇帝的信任源于多年的相处,风挽棠却没有理由无条件相信他。
“不过她体内的如梦我原本就解不了,如今又加了一种毒,我更是无能为力。”
“那我们又为何要回去?”情杀问道。
“因为那里离北翟最近,也许有解药呢?至少只要杀了璇忘玑如梦就可以解,那至少成雪的痛苦就可以减轻一重了,不是吗?”
情杀没说话,望着远方,老远阿达正策马朝着这边奔来,一边奔一边挥舞着手,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风挽棠脸色一变,立马喊道:“小蛮,快收拾东西上车,有危险!”
情杀也冲到车上就要取武器,被风挽棠一把拉进车厢里说道:“用不着你!”
若是她都无法对付对方,那情杀去又有什么用?
情杀被小蛮一把拉住,只能探头去看外面,风挽棠迎着阿达上前几步,迎着风站定,正在狂奔的阿达忽然打开手上的水葫芦,朝着风挽棠撒过去。
水葫芦里的水在落地之前就消失不见,不一会儿眼前的官道上就升起淡淡的白雾,白雾慢慢的变浓,弥漫整个天空,不一会儿就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