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挽棠这会儿哪里还能管的到怀容到底是谁,这女人的来历一定不寻常,但那又怎么样?
她随手抄起两个茶盏,将两个瓶子里的东西倒出来。
瓶塞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凝神静气,下一瞬就感觉到屋内香气扑鼻,是淡淡的鲜花的味道。
风挽棠伸手在两颗药丸上捻了捻,沉了沉眸子,点头说道:“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折羡抢先一步冲上去,抓过其中一个茶盏就要朝着暮成雪去,被风挽棠一把拉住手说道:“你退下!”
折羡一愣,望着她,就听风挽棠说:“你碰不得,有毒。”
她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我知道你体内有她的血,但是这个毒你还应付不了。”
这话一出,屋内的情杀人连连后退了两步,顿时感觉刚才闻见的花香像是催命的符。
风挽棠扭头扫了一眼没说话,亲自端了另外一个茶盏走去御昭冕的床边,小婢女低着头伸手要接,风挽棠诧异看她一眼。
“奴婢不怕死,让奴婢来吧。”
风挽棠递过去,复又走回去拿过折羡手上的茶盏,坐到暮成雪的床边上。
折羡慢慢的瞧出来门道,说道:“这是要两边一起喂下去?”
虽然说这解药并不是很大颗,可两边一起喂下去,难度还是有些大啊,万一一个没有发挥好,会不会反而出什么问题?
“不用,王爷先吃,然后成雪再服下就好了。王爷是因,成雪是果。”
“那为什么要那丫环?”
折羡将剩下的话闭回嘴里,他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被眼前这个女人给骗了,这什么解药才没有什么毒,对方不过是不想让他碰暮成雪而已。
想明白这一点,折羡慢慢的后退了两步,整个人安静下来。
他所有的疯狂都源于愧疚和遗憾,只要暮成雪能够好,他愿意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那小婢女在风挽棠的示意下,捡起那药丸放在御昭冕的舌苔之下,片刻之后,风挽棠也照样做了。
屋内一片的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尤其是帝后两人,甚至直接屏住了呼吸。
床上的两个人,原本苍白的脸色慢慢的显出一分灰败来,紧接着灰败褪去,身上仅有的血色也一丝都瞧不见,两人的皮肤似乎都开始变得透明,透过皮肤几乎可以看见下面流动的液体,那原本应该是鲜红的暗红的液体,这会儿似乎也变得透明的。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捏住,半分话都说不出来,情杀甚至在未发觉的耳情况下捏碎了椅子的扶手,而折羡则是整个人颤抖。
这一漫长的过程,几乎是死亡的体验,你知道一个人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你满怀希望喂他服下解药,然后你却发现对方似乎情况更差了,最后一丝生机都没有了,你却要拼命的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解毒的过程,情况还没有变得最糟糕。
天启皇帝握着陈皇后的手,罕见的没有估计到自己的发妻,很值连弄疼了对方都没有发觉。
陈皇后咬着唇忍耐着,视线随着天启皇帝落在瘫在床上的两个人身上。
就在所有人都要绷不住,就在所有人耐心都要被消耗殆尽的时候,忽然听风挽棠说了一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