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的灯整整亮了一夜,暮成雪屋子里的灯也整整亮了一夜。
山儿苦哈着脸,蹲在院子里做了一夜的木工,折羡在屋子里,对着暮成雪说了一夜的话。
仰青接了赵德海的吩咐,跑来这边瞧一瞧,看见山儿蹲在地上忙乎到一头的木屑,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在做什么?”
“公子说要给公主做个轮椅,结果倒好,这事情最后落到了我身上。”瞧瞧这埋怨,心里一定是委屈急了。
仰青失笑,蹲下来,瞧了一眼,满地的零件,瞧着应该已经差不多,山儿手上拿着轮子,正用砂纸打磨着。
“还要上漆吗?”
“要,公子说要上漆,然后留给他组装,然后这轮椅就算他做的了,你说我有多委屈。”
这可真是委屈大发了。
仰青瞧着头顶的月色,听着屋内的絮叨,忽然笑了,说道:“我来帮你吧。”
一直到天亮,屋内的絮叨才慢慢的停下来,不用想也知道,折羡这家伙把自己说睡着了。
院子里,轮椅的零件也差不多造好,为了上漆以后干的快一些,还特意摆了好多火盆。
“说是第二天就要,我都不懂我家公子急什么?明明公主暂时不会醒。”这句话说的很小声,但话音刚落,还是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
山儿吓的寒毛立起来,缩着脖子扭头,才发现是二白。
二白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扭着屁股慢腾腾的出了院子,结果才出院子立马跑起来,尿急,憋死本虎了。
山儿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又对仰青抱怨了一句:“公子老说家里那豹子傻,其实是他太凶,若不然不比这公主的老虎傻多少!”
仰青失笑打算接话,又听身后传来开门声,山儿这回没在意,只说道:“也不知道我家公子几点能醒,万一自己醒不了,我就装了这轮椅气死他!”
“你想气死谁?”折羡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山儿抖了一下,艰难的起身让到一边,委屈的说道:“气死奴才自己!”
折羡凉凉的看他,示意他头低一些,山儿照做,低头的瞬间,被折羡狠狠的敲了一个脑瓜子,“让你话多!”
清脆一声响,仰青起身对着折羡施礼,说道:“大公子,我家公子让我来和你说说王爷的事。”
折羡一摆手说道:“和我没关系,不用说。”他蹲下,将准备好的零件一样一样看过,随后拿过一个机巧开始组装。
“天家的事情不是我折羡能问的,当然我也不想问,至于涉及到暮成雪,这事情别人想不经过我同意就做下决定,那也不可能。”
这话强势的让人想打人,可仰青却只是笑着说道:“我家公子也觉得您不会想听,所以只有一句,公子说,王爷善忘。”
折羡手上的动作停下,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将轮椅的骨架装起来了,不得不说这轮椅设计的精巧,拆装方便不说,还多了很多功能。
“什么叫善忘?”
“王爷这次中毒颇深,留下了后遗症,善忘。”